说到后头,颜新武几乎是涕泪纵横,一脸委屈受伤的样子。
颜民全的心里头跟被锤子砸了一下似的,看着父亲的神情,他最终还是没有将离婚协议书交出去。
将人重新保释出来,颜民全将颜新武送回酒店,嘱咐最近不要去找母亲,便匆匆离开去处理工作了。
担心颜新武继续去老房子附近晃悠,朱若沅直接带着颜安知上门将基础的生活用品和衣物拿走,在酒店住了几天。
这几天她亲自送小姑娘上学,并紧盯着学区房那边的装修,争取早日拎包入住。
“知知,我们走吧。”
鹿米一下课就跑到颜安知的班级门口,敲了敲她班上的门,然后在一旁等着她。
“倒是不知道跟我打个招呼。”一旁的鹿鸣边收拾东西,边看向门口的妹妹。
颜安知见他有点牢骚,便开口替鹿米解释了几句:“小米是着急去上课,上次我收拾东西的速度慢了些,我们差点迟到了。”
鹿鸣看她一眼,“哦,你们赶紧上课去吧。”
“哥哥拜拜。”颜安知离开,不忘记回头跟他说再见。
鹿鸣看着和自己妹妹并排走出去的颜安知,稚嫩的小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知知,你以后搬家了,我们见面的时间就会少了。”鹿米巴着脸,心情有点不美丽。“那我就不能像平时一样想找你玩就找你玩了。”
颜安知没想到大大咧咧的鹿米竟然会想到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颜安知本身就是内敛敏感的性子,虽然平时在长辈面前表现出来大方得体的样子,但是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热络的事和人。
鹿鸣鹿米可以说是她出生以来除了颜奶奶,最为亲近的人了,也是难得能说上几句话的人。
若是搬家离开了,想必颜安知以后更是独来独往了。
颜安知心中当然也舍不得,但是朱若沅提出搬家本身就是为了她以后的前途和生活考虑。
她又怎么能因为一点点小问题而去抱怨呢?
那朱若沅得有多伤心啊……
所以,颜安知只能安慰小伙伴,“没事的小米,只是周末放学了不方便而已,在学校我们还是一样的相处啊!”
“但是我和哥哥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
“哥哥对你最好了,比我还好。”
鹿米撅着小嘴巴,不经意说出的话却在颜安知心里扎了根。
……
安乐公主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在细微之处中,总是能有一种完全不相同的感觉。
她和侍女们去放风筝,线拉的高高的,蝴蝶样式的风筝随风飘荡,她却看见风筝线被轻易折断,风筝不受控制的掉落在深墙大院之中。
她想开口让侍女们去找,却看见化着精致妆容的侍女面前浮现的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神情。
或讥讽、或麻木、或嘲笑、或冰冷……一举一动都像是掩藏在面具之下的真相。
安乐公主惶恐,在众目睽睽之下扔了手里头还放的好好的风筝线,提着裙摆就去找自己最亲爱的父皇。
她满脸惊愕,脸颊上绯红,慌慌张张的样子让后头的侍女们都来不及反应。
小公主跑到宫中长廊,本来朴素的廊桥上却张灯结彩,挂上了红喜灯笼,囍字被禁锢在方方正正的灯笼中央,宛如跨不过的高墙。
她摇摇头,那红色的囍字在脑袋中忽闪忽闪,亦幻亦真时像是无形的锁链缠住了她的四肢。
小公主头晕目眩,扶着柱子缓缓蹲下,精致美丽的小脸上挣扎出几分痛苦。
这时,后头的侍女们终于跟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就想要扶起皇宫大院内最为娇贵的主子。
小公主迷迷糊糊间,却只觉得身上的衣裙被一双双并不算温柔的手撕扯着,连带着身体也变得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