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允许了。”佟知雪轻笑，尽管不知道阮姜姜会不会听，可她还是断断续续的讲着。

“我知道，我手术的时候我家里没有人来签字，其实这个结果我想到了。呵，我爸忙，忙着哄他的小老婆，哪有时间管我！”

“听说他最近交的女朋友是个小嫩模，才二十出头，还没我大。哈哈哈……是不是挺搞笑的？”

阮姜姜愣了愣，看到她笑中带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一直以为我是我爸的独生女吧？”佟知雪继续说道，“表面上是这样的，我爸对外也一直宣称只有我一个女儿，为了面子嘛！但实际上，他外面小老婆一堆，我有多少个弟弟妹妹，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妈就是因为他花心，得了抑郁症，活活把自己气死了。”

“所以我特别恨他。”佟知雪咬着每一个字，“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身上流着他的血，为什么是他的女儿！我好像让他死，可我又不能杀了他……后来我发现，我杀不了他，但我能杀我自己。”

阮姜姜睁大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佟知雪面如死灰，黑色瞳孔带着几分清冷疏离，嘲讽与冷漠，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不屑，带着对生命的无所谓。

阮姜姜终于明白她那种笑意不达眼底的状态是怎么来的了。

“所以，这就是你整天喝冰美式把自己喝出胃穿孔的原因？”阮姜姜觉得不可思议，“你恨一个人，不能用糟践自己的方式！”

“别甩锅给咖啡嘛！”佟知雪笑笑，“我的胃穿孔，不是咖啡造成的，确实是我平时不注意保养，加班熬夜，饮食不规律……我这么拼，不光为我自己，更为了我妈。”

“我希望我妈妈在天有灵，能看到她女儿为她争气。阮姜姜，你知不知道，尚莱集团一半的财政是我在支撑！呵，现在就连我爸都不敢轻易惹我，只要我跺跺脚，尚莱集团就得塌一座楼！”

阮姜姜看着她，若有所思。曾经她也是这样，在阮氏拼尽全力，没日没夜的工作，曾经也是为了妈妈，为了她的日子好过一点。

后来她想明白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得到一切输了健康，那一切就都是零。

毕竟这个世界上，钱可以成为身外之物，但健康不行。

“我爸有几个私生子，他都偷偷摸摸安排进公司了。”佟知雪擦擦眼角的泪，“他就是想削弱我的力量，好让他那几个儿子瓜分我的成果！呵，真是做梦！”

“尚莱集团有我妈的一半，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我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