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瓷在医院又住了一周。
除了肺部感染,最严重的,是她被铁门烙伤的手。
江宝瓷靠手吃饭,那些绝美的饰品戴在她手上,总会呈现出大放异彩的效果。
然而她左手手背皮肉挤成一团,血肉模糊,医生安慰说,以后可以做植皮修复。
江宝瓷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肯定是要落疤了。
贺京准把他自己关进洗手间,整整半天不出来。
江宝瓷哭笑不得,只能去敲门:“老板,在哭吗?”
停了会,贺京准把门拉开,表情冷峻:“谁哭?”
“你在里面生小孩?”江宝瓷打量他,“半天了,要医生帮忙吗?”
贺京准砰的声,又把自己关了进去。
江宝瓷叩了两下:“你能换个地生吗,我要上厕所。”
里面动静窸窣,贺京准再次把门打开。
他垂眼:“我帮你脱裤子。”
“......”江宝瓷转身就走,“继续生吧,我去隔壁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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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期间,贺稹来过几次,每次都没能进病房的门。
贺京准寸步不离,江宝瓷只是伤了手,但被他伺候的,感觉自己是全身瘫痪。
又过一周,江宝瓷受不住了:“手在医院又不能痊愈,它需要时间。”
贺京准眼圈一红,高大的身子窝进沙发,脸扭向窗外。
“......”江宝瓷伸着脑袋追他眼睛,“小娇夫?”
贺京准绷着脸:“再喊?”
江宝瓷:“我要出院,再待,外婆该怀疑了。”
正努力劝说他,文客脚步匆匆地进来,径直将手里请柬递上。
江宝瓷怔住:“谁的?”
文客不敢说。
贺京准不耐:“直说。”
“......”文客停顿了下,复杂的情绪,“贺家大少爷的,贺稹。”
话落,江宝瓷惊讶:“董小姐吗?”
“不是,”文客觑她,“是...欧阳青枝小姐。”
“......”
如今的“欧阳”两个字,就像一道闪电,从江宝瓷脑门上,直兜兜地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