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贺稹的行为,像是在打众位长辈的脸。
贺京准嗤的笑了:“大哥别逾矩了,大伯母跟阿姨她们都没给过,您敢给,我们还不敢接。”
听出这言外深意,贺稹皱眉:“妈,您上年没给?”
“......”欧阳蔓兰脸上一闪而过的狼狈,“是我疏忽了,原想着等他们婚礼时给包个大的呢。”
提到这里,欧阳蔓兰扭头,看向欧阳慧:“你也是,你是宝瓷婆婆,怎么也不提醒我。”
欧阳慧:“......”
真是天上突飞过来的大锅。
“心意我们领了,”贺京准懒懒的,“红包大哥收回吧,等婚礼一起给也行。”
这一出下了不少人的脸面,贺稹浅笑着把红包收回,好似根本不在意别人的难堪。
这个“别人”,也包括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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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晚上有守岁习俗,园子里烟花冲向深黑的夜空,定点炸开,无数彩色线条纷扬。
有人惊呼:“下雪了!”
持续阴沉的天空终于扛不住云朵的厚重,雪花纷扬洒下。
趁大家都沉浸在烟火与雪花的兴奋中,江宝瓷做贼似的,穿着黑色羽绒服往后厨仓库走。
走至一半,她鬼鬼祟祟的身子冷不防撞到一堵肉墙。
贺京准双手抄兜,面无表情地站在阴暗中,没好气:“干脆拿条链子拴起来好了。”
“......”江宝瓷捂着额头呼痛,“你有病!”
贺京准捏开她腕,用指腹揉她撞痛的皮肤,说话时有薄白的雾气呼出:“用不着掩人耳目...”
自己家厨房的仓库,用得着小心翼翼吗。
“你闭嘴啦,”江宝瓷压着声,“别让人听见。”
“......”
和着他话都白说。
既然被发现了,江宝瓷心不甘情不愿的带上这个累赘,幸好所有人都在前院,后厨早已熄火,师傅们聚在房间玩牌看春晚。
半空雪花絮状飘落,被地灯映出清晰的形状。
仓库只有厨师和佣人会进,门就用一把铁锁随意锁住,江宝瓷拽了拽,估摸着撬开的可能性。
随后,江宝瓷从羽绒服内口袋掏出她的小斧头。
贺京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