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有两块小翠玺,用品色罕见的翡翠雕成樱花和海棠花形状,由贺老太太传给了两位儿媳,再由两位儿媳依次传下去。
欧阳蔓兰手里那块,理所当然要传给贺稹未来的太太。
而欧阳慧手里这块,按理该是江宝瓷的。
但整个贺家的人仿佛都忘了,没人提过这事。
大约是觉得欧阳慧有亲儿子,不管是产业还是翠玺都要留给她的亲生儿子和亲儿媳。
听见这事,整桌长辈都愣了。
贺阵军皱眉:“没给宝瓷?”
贺京准淡定地呷了口水:“不是重要的事,翠玺在谁手里,谁管着库房钥匙,与之对等的,产业在谁手里,谁是话事人,所以,翠玺便和海运一起留给康适吧。”
贺阵军:“......”
这一番言词无懈可击。
贺家一向是公司传给儿子,翠玺传给儿媳。
可到了贺京准这里,偏出了意外。
旁边有长辈说公道话:“阿准说得没错啊,他在外面应酬,若想打点些什么,难道不跟老婆要,去跟后妈要?”
不合适。
说出去让人笑话。
“是啊,阵军,你得劝劝弟媳,”另一人说,“可不能仗着阿准不是她亲生的,就欺负他老婆啊。”
贺阵军脸色时青时红,难看得紧。
“这几年我一直忙着国外的事,”贺阵军说,“都不知道家里乱成这样,等我回去让你大伯母给宝瓷做主。”
贺京准不置可否,鼻腔淡出哂笑:“大伯父,真不是重要的事,您别让大伯母不开心。”
大家都是人精,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点出背后做主的人,压根不是欧阳慧。
而是欧阳蔓兰。
贺阵军要说服的,是自己老婆。
话点到即止,何况是在别家的酒宴上,贺京准不再多言,拎着果汁壶把江宝瓷喝到一半的杯子续满。
小翠玺的事,江宝瓷是头次听说。
她知道贺家有两个铁桶般的库房,归两位当家太太做主,听说里面装满了奇珍异宝,几面墙嵌满了保险柜,还有现代科技加持,若非负责人,蚊子都飞不进去。
只是没想到,原来贺京准接手海运的条件之一,是拿回这块原属于他妈妈的翠玺。
浅浅抿了口果汁,江宝瓷耳廓忽的一阵温热,是贺京准见她在走神,便附到她耳畔低语:“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