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是守男德。

轻白的薄雾氤氲,热水源源不断的包裹全身,江宝瓷紧绷的精神在这私密的空间内渐渐放松。

仔细复盘着贺家的事。

这一年的时间,她得罪了不少人,将所有的火力与焦点都引到了自己身上,又把贺家搅到一团乱。

贺家那几个怕是想把她除之而后快。

今晚的情形,兰太太大约是想把兰妆嫁进贺家的。

而欧阳蔓兰为了除掉自己,应该也会接受这个提议。

为了计划的成功,欧阳蔓兰就会劝导大伯父贺阵军把属于贺京准的产业还回来,这样才有资本去兰家提亲。

毕竟贺京准劣迹昭彰,还疑似克断了兰妆的腿。

等兰、贺两家结成姻缘,那这场事件中,唯一的炮灰就是她江宝瓷。

她怕是连个葬身处都没了。

哎。

贺老太太果然高招。

她这样一个不足为道的小人物,能成为两个世家的牺牲品,真是给她面子。

江宝瓷轻轻吁了口气,手撸了把湿发上的水,如同濒死的鱼重新跃进湖面,油然而生几分生机。

她是为了赚钱。

不是为了丧命。

当初说的,只是借她八字一用,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如今她想自救,只有两条路。

一是趁贺家不备,带着布布和外婆远走高飞。

二是...

坐实了她跟贺京准这桩婚事,无论如何都不撒手。

既然已被卷入这汪泥潭,她便只能在这两扇生门中选择一扇。

索取别人的感情,无异于是世界上最难办、最不牢靠的事情。

相比之下,还是离开更容易些。

江宝瓷手停在心口,花洒淋出的水沿着她脸颊滑落,睫毛如同大雨中怯怯可怜的小鸟,轻轻扇着沉重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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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装了太多心事,江宝瓷没能像往常倒头就睡。

两米宽的大床,她每天都会在中间摆一只巨大的布偶娃娃,划出泾渭分明的界限。

卧室光线暗淡,时间已经很晚,江宝瓷面朝另一侧,闭眼努力酝酿睡意。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