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得也算是成功人士了,但他的现金流完全不足以支撑他承受如此高昂的代价,他当然想将买画的神秘收藏家找出来,寻得第三种解决方案。
或许还有第三条路。
我对神秘收藏家的身份其实是有所怀疑,奈何在任何人面前都无法讲出口,唯有把这句话给咽回去,直到回了住处也没讲出口。
深夜时分,最后一趟地铁已经停运。
容云衍坚持送我到住处楼下,我便也没有拒绝,只在临别时问:“我明天打算再去探望陈得一次,你要一起去么?”
他没有再乱吃飞醋,而是有所理解的问:“是因为怀疑他的失忆跟车祸无关么?”
我跟他说话从来都不觉得费劲,唯一的遗憾大概是跟他太过有默契,以至于想装模作样骗他时总会被戳穿,幸好这次要说的都是实话。
“嗯,暂时性失忆并非不可逆,要想恢复只要接受治疗就好,而且大部分情况下丧失的记忆不会有什么重要内容。你不觉得陈得的情况与其说是遭受外力冲击,不如说是被人下药了么?”
回应我的是容云衍递过来的手机,他按亮屏幕,示意我去看不久前收到的讯息:“巧了,我先前也怀疑过这种可能,所以悄悄给刘队那边发讯息询问了情况。”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陈得会遭遇车祸绝非意外,而是跟那些他不肯卖的画脱不开关系。
不幸中的万幸,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大概也意识到他先前闹出的动静太大了,于是为了尽可能降低影响,他没有要了陈得的命,只是故技重施的用了药。
容云衍从刘队那里得到的信息也间接验证了这一点。
讯息里写的清清楚楚,陈得遭遇车祸的地方位于监控死角,除了他本人以外,任何人都说不清楚他具体是怎么被车撞到路边去的,就连发现他的证人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