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商同陈得确实是有交情,但这并不影响他极力劝他趁机抬价,将并不想出售的画作尽快打包卖出去,而促使他这么做的正是表露了强烈购买意向的容氏。
我偏过脸去看向容云衍,什么话都没说,单就是默默的看着他。
容云衍不闪不避,问心无愧道:“我之前就同你承认过想买画的事了,陈得对我意见很大,连我助理的电话都没接,我只好联系了画商从中出面,用的都是正常的商业手段,不是强买强卖。”
他是望着我的眼睛说的这番话,神色平静,语气也缓和的没有一丝波澜,这不像是人在撒谎时会有的表现。
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那会不会是画商在巨额中介费的诱惑下选择铤而走险?
我试图想出个可疑的人选,然而出现在事情经过里的每个人都是既有动机,又没有真的对陈得下手的动机。
正当我试图再次细听黛西的诉说时,打电话的警察去而复返了,他严肃道:“你们都跟我来一趟,市医院那边有消息了。”
黛西蹭一下站起来,脸色煞白的问:“陈先生他、他是……出事了么?”
她向来伶牙俐齿,哪怕是遇到陈得下落不明的情况,也照样能继续主持宣讲,这时却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连忙走过去扶她一把,免得陈得的情况还没确认,她先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警察照顾到黛西的心情,也边走边说的在带我们离开警局时多解释了几句。
“陈先生没什么大碍,只是遇到车祸陷入昏迷,据说肇事司机当场就逃逸了,是路人将他送去的医院,并且刚好在现场捡到了他的证件。目前他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意识尚未清醒过来。”
闻言,我跟黛西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陈得能被路人送去医院就意味着他的情况不算太遭,唯一的疑点在于这场车祸真的会是意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