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奎。” 林奇打了声招呼。

奎转过身，笑着回应：“早。昨晚睡得很好，好久没这么踏实了。”

“那就好。”

林奇踩过沾满露水的草叶，看见奎的背影正对着东方泛白的天际。

这位游侠的兽皮披风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矿砂，腰间新添的青铜短刀在曦光中泛着幽蓝光泽。

“这里的日出和你们那里不一样吧？”奎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砂砾摩擦般的沙哑。

他没回头，手指摩挲着刀柄上螺旋状的纹路，“在盐湖西岸的岩洞里，我见过类似的图案。”

林奇的后颈瞬间绷紧，陈宇递来的陶碗停在半空。

晨风掠过晾晒药草的竹架，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他注意到奎说的是“你们”。

“这些同心圆每十道为一组，和部落常用的十二进制完全不同。”奎转身时，掌心里躺着一片打磨光滑的青铜，上面蚀刻的几何图形让林奇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斐波那契数列的螺旋线。

陈宇的陶碗摔碎在夯土地面上，惊飞了屋檐下的雨燕。

奎弯腰捡起碎片，指尖划过陶片锋利的断口：“三个月前你改良陶窑时，特意调整了烧制温度梯度。老人说这是天启之术，但我知道...”

他忽然改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道出。

林奇倒退半步撞上晒药的木架，风干的紫苏叶簌簌飘落。

他小心保守的秘密突然被揭穿，他仿佛又回到刚穿越时的暴雨夜，浑身湿透地躲在祭祀坑里，听着原始人祭祀时的鼓点浑身发抖。

“别紧张。”奎从兽皮囊中掏出一卷树皮纸，展开的瞬间林奇倒抽冷气，上面用赭石颜料绘制的，赫然是北斗七星与猎户座的三维投影图，坐标参数精确到角分。

“在寻找盐矿的路上，我跌进了上古祭坛。那些墙壁上的星图...”他指着其中某个标注红点的位置，“和你在月圆之夜仰望星空时画的草图完全吻合。”

林奇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卷树皮纸上，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