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猜出,应该就是被刚才那个瓷碗砸中了头。
程又然脸色发白,显然是有些被吓着了,别看她性子比苏鹿而言,似乎要更有脾气一些,但其实,并不是个坏脾气的人,真碰上这种事情,也只有被吓着的份儿。
天知道这一瓷碗是怎么砸到程又然头上来的。
但是看到程又然额角上的血痕,苏鹿心里的火就有点往上蹿。
而雷扬,脸色又冷又沉,嘴唇抿得很紧,紧紧握着程又然的肩膀,手指骨节都发白。
那个中年女人还在嚷嚷,“雷医生你怎么能打人啊?!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啦!我要去告你,我要告你们!”
有两个年轻的医生,大概是来实习的,也没见过这场面,又生气又委屈,眼圈都红了,对这个中年女人反驳道,“你怎么能胡说呢?!明明是你们先用碗砸雷医生,程医生挡下来之后,雷医生怕你们再动手才推开你的,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程又然嘴唇轻轻颤抖着,她伸手轻轻抓了抓雷扬的白大褂衣襟,“我们走吧。”
雷扬目光沉沉,盯着她额角的血痕,程又然看得到他眉眼里酝酿着的暴怒,医生也是有脾气的,医生也是有底线的,一再的忍让,只是让对方有了变本加厉的底气而已。
程又然看出他眸中的情绪,她怕他冲动,赶紧用力扯住他的白大褂,“我头疼,我们走吧,走吧,好不好?”
雷扬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怒火,简直肺腑都气得闷痛,但还是知道程又然的良苦用心,他沉沉地点了点头,“好,走。”
他扶着程又然准备离开。
那中年女人还在不依不挠地说道,“打了人就想走吗?你们推搡病人家属,和病人家属起冲突,我要告你们,我一定要告……”
“哗——!”一声,打断了中年女人的声音。
中年女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浑身上下湿透,还散发着一股脏水的味道。
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门口冲进来一个纤柔优雅的身影,但她手里拎着的却是个洗拖把的桶子,桶子里一桶子脏水哗啦啦地泼在中年女人的头上。
将她从头到脚的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