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顶帽子不是买的,而是曾经在国外为了挣钱参加一些赛车比赛,有时候有的比赛就会给选手发一些这种周边产品,好一点的会发赛车服,还有很多会发这种鸭舌帽或者帆布包什么的。
上面通常会印着那场比赛的LOGO,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这些周边通常是买不到的。
而薄景深先前惊鸿一瞥看到的那辆车里的人戴着的那顶帽子,就是这样的一顶赛车比赛的周边帽子,而且这个比赛早几年就已经停办了。
这帽子也已经成了绝版,按理说,国内应该没几人有这个。
薄景深记得自己有一顶,但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自己的这顶帽子放到哪儿去了。
而先前那人戴着的那顶,又那么眼熟。
眼熟得好像就是他的帽子,因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胶印的LOGO右上角缺了的那块,好像都一模一样?
薄景深坐在后座深思着,一直都没有说话。
江黎在旁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些有的没的,薄景深都没认真听,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念叨了什么,但旁边有这样喋喋不休的碎碎念,让他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那种很确实的已经在墙外的世界的感觉。
让他暂时不用担心这是一场幻梦,不会一睁眼醒来,周遭一切都没变,依旧是囚室里那逼仄的空间,大通铺,清一色的同款生活用品,好像人生的意义都湮没在这千篇一律的重复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后一块水豆腐就捧到了他的面前来。
豆制品的淡香味窜进鼻子里,薄景深的思绪回笼,目光很淡地往一旁瞥了瞥。
看到的就是江黎透着疲惫的脸色,布着血丝的眼睛,没太多血色的嘴唇,和略显期盼的眼神和表情。
江黎双手将一块水豆腐捧到薄景深面前。
薄景深没转头,只眼珠子往一旁斜了斜,“你干嘛。”
他淡声问。
江黎却一本正经说道,“豆腐啊,豆腐!去晦气的吧?出狱都得吃,我见人韩剧里都这么演,赶紧吃了,我一早去买的。”
其实不算早,因为他今天差点忘了要来接薄景深这茬,差点就耽误了,但他还是信这个习俗,于是在路上找了个菜市场,冲进去买了块水豆腐出来。
“那是韩剧,你活在韩剧里吗。”薄景深看了一眼豆腐,无动于衷。
江黎皱眉道,“哎呀叫你吃你就吃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又不让你吃很多次。”
但薄景深完全无动于衷,以至于江黎不依不挠地将豆腐往他嘴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