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命就是这个样子。
熊猫血太稀缺了,不然当初苏浙也不会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合适的移植配型,因为别的都不说,单只熊猫血这一项就足够把多少人挡在门外了。
这和他母亲多有钱,家族多有钱,都没有关系。
人在面对病痛时,太过脆弱,金钱有时候似乎都能成为不值一提的东西。
丰城这样规模的城市,登记在册的熊猫血数量也没多少。要不是有个苏鹿,苏浙早不在这世上了。
“那,那怎么办?”薄景深声音沙哑,双目血丝密布,看起来状若疯狂一般。
杨洲说道,“倒也不必这一下子就这么紧张,我只是出来将情况说一下而已,未必就会发展到最坏情况,只是希望家属做好可能有最坏情况的心理准备。而我们当然是尽量将最坏情况的可能减到最小。”
苏浙的心绪未必就比薄景深好多少,但他毕竟是学医的,心理素质还是相当不错的,加上他自己就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病人,心理素质方面不用说。
甭管内心多么惊涛骇浪,但面上总归是风淡云轻的。
杨洲没在外面逗留太久,马上又回了手术室去。
薄景深先前就没打算被赶走,眼下自然是更加不可能走了。他觉得自己死也要死在手术室门口,半步都不可能离开,好像这样,心慌的感觉就能减少一些似的。
但其实不是的。
心慌的感觉更多了,最直观的表现在于……原本还很风淡云轻的苏浙,好像不再淡定了,他甚至没有心思顾及薄景深还在这里没走,也顾不上催保安过来赶人了。
他站站坐坐好几次,说是坐立难安丝毫不为过。而且一直在打电话,虽然讲电话声音很低,但还是能听得清内容基本都是在联系血源。
苏浙不淡定,薄景深就更加不可能不心慌了。
只能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