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要踹掉那个蚂蚁窝才是。
同样,面对一个卫士,若是马谡就此发火,甚至于卫士对峙在丞相府门之前,甚至需要丞相或是蒋琬出面,不管有理没理,都是马谡的大输溃败,也正是其幕后之人所想要看到的。
更重要的是,卫士的身后是谁百姓们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卫士是丞相府的卫士。
而一旦马谡与代表丞相府的卫士对峙,之后会产生怎样的舆论,马谡都不敢去想象。甚至,后将军与丞相不合的消息,就此传出,马谡也一点都不意外。
也是为了避免任何的意外,一边说着,马谡也是从怀中掏出了那颗后将军的玉印,随即展示给了眼前的卫士,道:“请查验。”
闻言的卫士哪里还敢怠慢,立即便是扫过了一眼那枚玉印,随即道:“见过马将军。”
一旁的孔慧随即也是催促道:“还不快通报。”
“是。”卫士随即也是领命道。
言罢,卫士也是立即转过了身,命身后的另一个卫士,前往府内通报。
与此同时,孔慧也是领着马谡便向府内走去。
卫士还想阻拦,却是被孔慧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给生生的制止了。
要说之前拦路是为了查验身份,虽然很是牵强,但总算也是个合理的理由。
可如今身份既明,若是再拦路,那就是在找死了。毕竟,孔慧可是实打实的丞相府属官,他要回丞相府,那是公事,再阻拦,最轻也是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这点道理,卫士还是明白的。
见卫士退下,孔慧也是稍稍缓了口气,这若真是再被拦下,自己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不过,孔慧这里放下了心,那边马谡却是皱起了眉头。
无他,若是这卫士是丞相特意安排的,就不会畏惧孔慧,也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自己进来。
换言之,还真是有人想要离间自己和丞相啊!
“这才搬进长安城多久,就开始了内耗?可是,你们也不想想,我跟丞相之间是可能被离间的吗?”不由得,马谡也是在心底无奈道。
只是,还没自信地走出两步,马谡的心中却是忽然间咯噔了一声:你别说,这还真可能!
要知道,此刻的马谡可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丞相府参军了。
一大串的名头背后,更是站着荆州系、元从系以及降将派三大派系,麾下更有关兴、张苞、郭淮、姜维等一众文臣武将的支持。
可以说,此时的马谡已经是大汉当仁不让的一座山头,甚至是仅次于丞相的山头。
虽然马谡对丞相有着绝对的信心,但别人不知道啊!
老大哪有不怕老二后来居上的?
同样的,老二哪有不想当老大的?(东吴鼠辈除外。)
这样的猜疑链一旦成立,就会给人无数遐想的空间。
而只要丞相和马谡之间的关系不再牢不可破,对于其他的派系而言,无疑将意味着巨大的利益。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丞相与马谡两人都品性高洁,两人之间惺惺相惜,关系牢不可破。
可别人不一定相信啊!
只要,稍稍暴露些问题,就如刚刚在府门前,这根本算不上冲突的冲突,就足以令许多人想入非非了。
而只要有人想入非非,幕后之人,便可以浑水摸鱼。
显然,大汉的内斗已经开启。
走在路上的马谡也是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长安城,果然不是那么好进的啊!
不过,这也是历史的必然。
所谓共苦容易,同甘却难,难的不是享受,而是利益的分配。
越是是在高层,不患管而患不均的情况,越体现得淋漓尽致。毕竟,高层之上,哪怕只是手指缝里流露出来的一点点权利,那都是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求之不得的。
只是,如今曹魏还据有着大半壁的江山,东吴也还在江东境内死而不僵,此时大汉的内部便开启斗争,着实是有些太早了啊!
要命的是,马谡虽然能在战场上纵横捭阖,但要处理这派系斗争的问题,还真是不算擅长。
或者说,马谡也根本不想大汉在此时陷入内斗的泥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