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看下城的楼道,汉军正源源不断地从中涌了上来。
显然,城门已然失陷,即便自己攻下城楼,也只会被更多的汉军所淹没。
而一旦被汉军士卒淹没,自己就真的要死的不能再死了。
想及此处,司马师的心中也是有了决断。
“我乃襄阳主将司马师!”说着也是将手中宝剑朝那地上一扔,道:“愿降也,请勿杀我将士害我百姓!”
是的,司马师投降了。
正如他的父亲能为了最终的胜利装病装痴,而为了活下去,此时的司马师也别无他法,只能选择投降。
司马师知道,只要自己不死,只要父亲知道自己被俘,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救自己出去。
当然,为了能顺利投降而不背上贪生怕死的评价,司马师还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理由——他是为了城内的将士百姓不遭汉军屠戮。
怎么说呢?
将士就不说了,汉军什么时候屠戮过百姓?
只要不是痴傻之人,自然能分辨出,这不过是司马师贪生怕死的借口而已。
而这其中,最过失望的,当然还是司马师身边的亲兵们。
哪个亲兵会希望自己跟随着的主子会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果然,随着司马的话语一出,原本还在奋战的亲兵们,瞬间也是呆在了原地,甚至不少因此被汉军所伤,都忘记了还击。
“少将军!”
“我们还能战!”
一声声略带哽咽与不可置信的呼唤随即响起。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闻言的司马师却是淡淡地回应道。
闻言,一众的亲兵们也是失望地低下了头,而原本紧握在手中的刀剑,也在无声的叹息中跌下地面。
见此情景,对面的魏昌简直要乐疯了!
要知道俘虏敌军主将,那可是大功一件,而且随着主将的投降,不仅能尽快结束战斗,甚至还能获得一大批的俘虏,简直是要赚翻了!
当即,听到司马师喊声的魏昌也是眼冒着精光,手持着长刀,也是走到了司马师的面前。
“你就是襄阳城主将?”看着眼前这张几乎与自己一样年轻的脸庞,魏昌还是有些怀疑地问道。
“是。”司马师当然明白对面之人在想什么。
的确以他的年龄,驻守襄阳这样的重镇,着实是有些罕见。
当即,为了能取信眼前的汉将,也为了能继续活下去,司马师也只能自报家门,道:“某乃大司马司马懿之子,司马师。”
话音落,身旁的一众魏军将士们都是惭愧的低下了头。
显然,败军之下,这自报身份着实不是件光彩之事。
倒是魏昌见状,却是默默地在心里点了点头:这就很合理了!毕竟魏国虽然发的“招贤令”,但实际上却是任人唯亲得很。有一个大司马的父亲,这么年轻就担当如此重任,也算是合理了。
当然与此同时,魏昌看向司马师的眼神中更带了几分鄙夷。
没办法,同为“官二代”的魏昌有充足的理由鄙视这位司马二代。
要知道,同样是守城,魏昌在陈仓城可是硬抗了魏军半月之久啊!
这襄阳城,不比陈仓高大?你出身高贵,轻易得此高位没关系。但你好歹得德配其位啊!连自己一击都受不住,真是白瞎了这座大好的城池了。
上下略略打量过了司马师一眼,魏昌却是径直对身后的亲兵们吩咐道:“来两人,把人捆了,押到殿阁上,让魏军知道他们的主将已降。哦,对了,其余人都给我高喊司马主将已降,弃械者不杀!哪里不肯降,再让他去劝说劝说。”
“是。”身后的亲兵立即领命道。
魏昌毫不避讳的命令,自然也是被司马师听在了耳中。
将被俘的他押到众军面前,这无疑是一种极其严重的羞辱。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若是换了一般的将领,即便不立即反水拼死一战,也起码要挣扎嘶吼抗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