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谡的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亲兵,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怜悯,手起刀落间,大量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两颗硕大的头颅滴溜溜地便滚到了百姓的面前。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也随着那鲜血,一同从那一片跪伏在地的犯人堆中喷薄而出。
好在,战国的时候,还没有吃人血馒头的习俗。
不过,那还在地面上滴溜溜转动着的人头,还是让人群之中发出了阵阵的尖叫声。
不仅仅是世家的家主们,就连一众的百姓们也没有想过,这位新来的郡守大老爷怎么会突然说杀就把家主老爷给杀了。
当然,也只有马谡了,换了任何一个郡守恐怕都不敢、也不能行如此果断之事。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下一批的牛、米两氏的直系之人,便已经被带到了两位家主的身首异处的地方。
“斩!”张苞的声音狠狠地压过了所有的哭泣与尖叫声。
环首刀随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即狠狠地落下,又是一片血雾喷薄而出。
尽管百姓中的尖叫、犯人中的哀嚎还在继续,但在世家家主堆里,却已经是静若寒蝉。
显然,这血流成河的场景着实是将这一众养尊处优的世家家主们给吓住了。
上一次经历如此的血腥,或许还要追溯到公元189年。
四十年的光阴,足够让那老一辈的经历过腥风血雨的老家主们故去,是时候让这些长在羽翼下的家主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铁血治郡,什么叫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随着杀戮的继续,看着在场的家主们的脸色是一次比一次惨白,而偷偷看向马谡和监督行刑的张苞的眼神,也渐渐畏惧了起来。
终于,随着最后一批人头落地,就连在场的百姓也已经安静了下来。
“禀将军,牛、米两族,勾结羌人作乱狄道,现其直系共计四十七人,全部斩杀完毕。”一脸肃杀的张苞踏着被血水浇灌的土地,缓缓来到马谡的面前交令道。
“将匪首之首级,悬挂于东门之上,供来往士绅百姓警醒之。”马谡点点头,继续吩咐道。
“是。”张苞随即抱拳领命道。
是的,马谡不仅要杀人,还要悬尸。
原因很简单,这一幕不仅仅是杀鸡骇猴给所有世家大族看的,也更是给所有的狄道城、陇西郡的百姓看的。
这两颗人头明晃晃的,至少,能给所有陇西郡的百姓们传递三个信息:第一,大汉回来了;第二大汉的官员不站在一直压榨他们的世家一边;第三,大汉说到做到,对违法作乱之贼寇局部姑息。
这可比商鞅的“徙木立信”更有效果。
甚至,仅仅这两颗人头就能唤醒陇西百姓对曾经的大汉的思念。
毕竟,大汉四百年基业,其在百姓心中留下的痕迹,可不是曹魏这区区十数载的统治可以比拟的。
若是能将大汉的恩泽重新布洒在这片土地之上,或许自己能影响的就不仅仅是一个陇西郡,而是整个陇右,乃至整个雍凉,甚至是天下。
话音落下,看着世家大族家主们苍白的面容与百姓们眼中略略泛起的复杂眼神,马谡知道,自己的这场开幕表演,算是圆满地成功了。
既然立威、立信的活儿已经干完,接下来,就要扎扎实实地做些事情了。
扫视过众人,马谡随即开始了承上启下的发言,道:“本将前来陇西,只为一事,让百姓有饭吃,库房有存粮。”
“谁,给这件事情添砖加瓦,那他就是本将的朋友、兄弟,就是大汉的好子民。”马谡的声音再度提高:“谁,要是给这件事情添堵,那就是本将的敌人、大汉的敌人。”
“朋友来了,有好酒好肉,敌人来了,自有环手大刀。”马谡的声音再度冷冽了几分,道:“都明白吗?!”
“谨受教也。”世家的族长们虽然心中或仍有不忿,却没有人敢在此时去捋马谡的虎须,只得纷纷低头抱拳答应着马谡的训教。
马谡当然知道,这样的屁话,他们都已经不知道受教过多少次了,可从未执行过。
当即,马谡也不跟这群目光短浅之人多言,随即继续了他的演讲:“既然要吃饱、要发展,唯一的办法,就是屯田。”
“魏军在颍川日久,方才有财货粮草之丰也。仅欲重振大汉,必行屯田之策。今陇右之地、陇西之境内,非无平整之地,仅以水源缺少之故,乃至粮秣稀少而也。”马谡颇为认真地说道,随即目光看向了刚刚回到了队列之中的张苞,点将道:“张苞。”
“末将在。”张苞立即抱拳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