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众人闻言虽是连称不敢,但脸上的笑容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马谡见状随即微微颔首,却是继续言说道:
“夫诸卿泽被乡里,而先帝以皇叔之尊,奉正朔以讨不臣,此欲泽被于万民,而救之于逆魏之水火中也。
故,纵马驰疆,历幽、徐、荆、益之地,转战何止千里。
虽百折亦不挠,纵九死而尤未悔。
只叹,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幸得天佑,佐以诸葛之丞相,继先帝之遗志,奉天命而靖难。
累经年之蓄兵粮,扫南蛮而清后顾;
方得今日之势,遂奖帅三军,一战而定陇右之地。
此天意在汉,欲以丞相之手,而行三起炎汉之伟业也。
而你我,皆为其羽翼,可观其壮阔伟业之徐成,岂不荣幸之至哉?!”
一番话语,马谡也是从众人的功绩切入到了蜀汉的功绩。
既然众人的功绩是真,那蜀汉的功绩便也更是真。
话锋一转间,马谡又是与众人一起回顾了大汉的艰难历程,这不仅仅是忆苦思甜,更是追思先帝的政治正确。
再从先帝的百折不挠谈到了如今丞相治理下的蜀汉,虽然没有更多的笔墨,但“一战定陇右”五个字,便足以向众人展现出蜀汉未来的美好愿景。
有了这样的美好愿景,马谡也是随即提出将众人收为“羽翼”的希望,算是彻底地将众人给绑上了大汉的这条船。
话到了这里,这船便是你不想上也得上了。
不上,就是对先帝的不尊,对丞相的不敬,对“一战定陇右”的不服,更是对马谡的蔑视。
在场之人显然都不是傻子,既然来了这宴席就不会在这时候与马谡为难,否则,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果然,众人也都是一脸兴奋地看向马谡,仿佛真的与有荣焉。
马谡当然明白,这其中,或许也就只有李氏一族的寥寥几人真心向汉,余者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不过,这样的做戏对马谡而言已经足够。
只要大汉的旗帜依旧能够高高飘扬在陇西的上空,就不怕这些人反水。
而若是能做一辈子的戏,谁还能说这是在做戏呢?
当然,前面的话语都只是铺垫而已,微微一笑间,马谡随即开始了今日的正题。
“今奉钧令,本将提调陇西一郡之地,千钧重担系于一身,岂敢不实心用命,以伤先帝之德,而弱丞相之明哉。”微微正色的马谡随即扫视着众人,言语也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然,本将尚未抵达狄道城内,便有人迫不及待为我送上一份大礼。”说着,马谡的声音逐渐冰冷。
所有人都知道,肉戏就要来了。
不自觉的,众人的目光便看向了一旁牛、米两位家主。
而随着马谡的大手一挥间,一旁的李氏家主也是干脆地“啪啪”拍了两下巴掌。
当即,李氏的几名健仆提溜着数人来到了宴席之中。
“嘭”的一声,几人便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随着马谡微微点头,李氏家主也是站起了身充当起了马谡的急先锋。
“米家主。”起身来到被捆缚得紧紧的几名蟊贼面前,李家主随手便捏住了其中一人的脸庞,转向了米氏的方向,阴恻恻地道:“你可认得此人啊?”
见状,米氏的家主却似丝毫没有意外,当即便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道:“李家主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认识如此蟊贼?”
“既不认识,如何知道他是蟊贼?”李氏家主当即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