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数学题不能略过解题步骤直接写答案,如今的丞相虽然已经发知道了马谡诉求,也已经在心中同意了马谡的请求,但丞相和马谡却还是不得不按部就班地继续将剧本走下去。
世上事总是如此,即便你知道了正确答案,却依旧不能一蹴而就。
无他,很多的时候,过程或许比结果更加重要。
于是,马谡还是只能待在这囹圄之中,还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远处腾起的烟尘,看着丞相渐渐远去的身影,以及天边越发耀眼的太阳,和漫天的云彩随着微风起落。
好在,马谡知道,丞相这一关,他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在马谡的心中也渐渐升起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马谡不知道的是,冥冥之中,一份远超三国争霸、三起炎汉的责任,已经悄悄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当然了,即便马谡知道了历史的尘埃已经落在了他的肩头,还在囹圄之中的他也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当即,马谡将门外看守的卫兵唤来,让他拆掉隔壁遮掩用的草垛给自己搭上一个松软的床铺。
显然,丞相和魏延都已经对看守的士卒有过交代,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松软的床铺便已经出现在了马谡的监舍之中。
随即,马谡纵身一跃,舒舒服服地便躺上去,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
和煦的阳光下,伴着越行越远的鼓点,马谡渐渐沉沉地睡去。
他太累了!
从穿越而来,便立即接到了驻守街亭的命令,到了街亭之后,更是一刻都不敢耽搁,俾夜作昼地进行着准备,等到了后来,终于赶跑了张郃,马谡又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在陇西、广魏和上邽城三地奔波。
一连旬日,他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如今陇右大局已定,自己的“自污”大业也过了最难的一关,马谡所需要做的便是静静地等候下去而已。
于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黄昏。
一觉醒来的马谡看着监舍外还在巡逻着的蜀军士卒、一派祥和的军营以及一道道冉冉升起的炊烟,心中却是泛起了嘀咕:按理说,此时的蜀军大营不该是整装向上邽城进发才对啊,怎么上邽城没有被拿下吗?
“来人。”马谡随即朝着监舍外喊道。
负责看守的士卒很快便跑了回来,没办法,这可是连续被军中一二把手(丞相和魏延)恳谈过的将军啊,更别说跟自己打招呼的将军,几乎比自己认识的人还多了。
看守的士卒这要还不知道监牢里的是位大人物,也基本活到头了。
随即,小跑着来到马谡的面前,抱拳见礼间,马谡已经问道:“上邽城没有被拿下吗?”
“还没有。”士卒立即答复道。
“嗯?”闻言的马谡立即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详细说来听听。”
“是。”士卒立即答应道,随即又有些为难地说道:“将军勿怪,小的只是卒子一名,具体情况只是听了屯长言说,并未知其全貌,更不知其真假。”
“无碍,吾自有判断。”马谡毫不在意地说道。
“多谢将军。”士卒微微躬身,这才说道:“据屯长所言,丞相命人长驱上邽城下,置魏军大纛等信物于众,并以数百声壮之士,齐声言说魏军张郃败于街亭之事,以劝降上邽。”
“嗯。”马谡点点头,丞相的做法虽然很平常,却也是最实用了,挑不出什么毛病:“继续。”
“上邽城上,魏军惶恐。”士卒当即点头,继续说道:“然正当魏军欲要投降之际,却见城楼为首之将,或曰郭,郭......”
“郭淮?”马谡随即报出了如今上邽城的最高军事指挥官道。
“对对对,就是郭淮。”士卒连忙点头道:“这位郭淮将军,却是拔出了宝剑,连斩数意欲投降之魏将、魏卒,魏军皆震恐不安,遂暂罢投降之念,而丞相见状,亦率军而归。”
闻言的马谡顿时有些哑然。
这郭淮到底是护卫了曹魏半壁江山的郭淮啊!虽然如今还没有如日后那般名震天下,但却也已经着实令人刮目相看了。
单单是这份果决的判断与雷霆的手段,便不是一般的将领可以比拟的。
也不知这郭淮在上邽城内,对于如今的蜀汉而言到底是福是祸。
若是能拿下上邽,顺势将此人拿下,无疑是断了未来的曹魏一臂;只是,此人尚在,这上邽城恐怕还真不好拿下。
“丞相可有布置?”马谡随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