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先行罢……”说着再不理气势汹汹的郝连昱牙,只凝望苍岚的脸,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王爷此行……定要多加小心……”
“多谢仁王。”
随口应答,苍岚干脆地放马前行,自青岭身侧而过,直到背后追随的目光因为接到转角而消失,他才皱了皱眉,陷入沉思。来这之前就预料到这个葛洪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类,却没料到京国的王爷也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城中,看来局势比他想象的还复杂,而且……
郝连昱牙却没让苍岚沉默很久,卷住他的耳垂一咬,力道刚好让对方回神,
“在想人家的脉脉含情还是你自己吉凶难测?”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现在似乎应该担心郝连昱牙会不会一口咬掉自己的耳朵,苍岚叹气,“我谁都没想,你先松口。”
“放心,我舍不得真吃了你。”
似乎颇为满意,郝连昱牙果真没有再蹂躏那已经发红的耳垂。
两人又复言来语去,不多时,州牧府已在眼前。
葛洪的迎宾礼仪不可谓不大,大门前的街道直到大堂两侧都排满了人,葛洪一张老脸笑得红光满面,同几个儿子一道行跪拜之礼将苍岚迎了进去。
被人簇拥着到了大堂,里面居然已经布置了宴席,但到酒席结束,这老狐狸只字未提晅王国玺,反倒言及隔日排摆宴席才算洗尘接风。苍岚打定主意要看看这鸿门宴到底安排了什么戏码,一口应诺了下来。
苍岚不当一回事,却不是所有人都不当一回事。
晚间,苍岚睡下后,刑夜照例在卧室偏厢安置了床榻,眼下局势未明,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剑在手侧不说,更衣不解带和衣而卧。
许久许久,内室静无一丝声息,刑夜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样寂静的夜好像许久不曾有过了,他合眼,脑中浮现曾经在身侧熟睡的脸,不觉柔软了嘴角的线条。
然而这静溢没持续多长时间,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刑夜立刻警觉,那声音却在门口停下,反复来回,似在迟疑要不要进来,他心念转动,已知那谁。又合眼片刻,门口那人依旧未曾离去,刑夜紧了紧手中的剑,起身打开了房门。
“熠岩将军,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