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听她有保留,问:“女孩子很多吧?”
“男孩女孩都有,那阶段我看他是最不顺眼的。才多大点儿,别人跟他屁股后面喊他野哥,大哥,那派头像古惑仔里的小老大。本就特别难管,还有溺爱的姑妈,爷奶,外公外婆插手……我愁的把所有气都撒在了你成江叔叔身上,他上心后天天给他儿子让烟倒酒,爷俩在桌上一聊就是半宿。管点用,这算是他最大的优点吧,听得进去话,善于改变。”
“蓁姨,他多大年龄开始恋爱的?”
于蓁笑:“你这是让我给我儿子挖坑呢。”
方楠也笑:“他这人嘴里从来没几句实话,我侧面印证一下。”
于蓁:“这都不重要,生活和成长就是这样,过程中多大的坎坷,难忘的经历,迟早都会淡化并释然。现在比较重要,我孙女有没有个完整的家最重要。
他跟我说找你求婚了,你不答应。
别说你不信他,我更不信。
就他那德性,跟谁说结婚,别人敢信?”
方楠:“蓁姨是打压式教育吗?”
于蓁:“谁会想打压自己儿子。他身边人都对他好,都在夸他,捧着他,一定得有不一样的。他优秀没人比我更清楚,也会因为他自豪,骄傲,欣慰。但警钟该敲还是得敲,不然的话就很容易迷失,走偏。
我为他设想的人生是无忧富足平淡,这也是人最大的幸福。
太以己度人了。
没有足够精力去思考他还很年轻,他会不甘心,会憋屈……好几年我都是以一种自我感动的方式去经营,你渝姨说我错了我认。可是,哪有去分辨对错的基础,还能笑着去生存已透支了全力。”
诺诺转头,仰头,倒着去看于蓁。
挣扎着想从车上下来:“奈奈。”
于蓁把车递给方楠,弯腰笑着抱起来:“孩子既然姓周,你肯定是承认她爸爸的。他再求婚啊,你就看孩子份上顺水推舟,至少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他这两年沉稳不少,秉性也不差,会担起来他该担起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