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卫循是岳母侄儿的份上,宁祈还是应了下来,随着他去了一趟。
卫循引着,来到一家茶楼,要了个雅间。
两人相对而坐,卫循亲自替其斟茶。
宁祈摆摆手,“卫公子有话直说。”
卫循将茶壶放下,温润的嗓音徐徐响起,“侯爷想必已然知晓我和娇娇的过往。”
宁祈周身气势一敛,冷声道:“卫公子慎言!”
“娇娇已不是你能叫的!”
卫循唇角一扯,冷嘲道:“这么说,倒是下官失礼了。”
“但也请侯爷见谅,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刻入骨髓,实非一朝一夕所能改过来。”
这句话像是一块重石,狠狠地砸在宁祈的心尖。
十几年、刻入骨髓,
这些字眼无一不是在提醒他他的妻子曾经险些就属于了别的男人。
卫循这话也是揭开了两人脸上为了体面而刻意掩饰的那层温和有礼,
两个男人的交锋就此开始。
宁祈眉眼漠然,“无妨,日后几十载的漫长光阴,再不习惯,卫公子也能慢慢习惯。”
卫循寸步不让,“侯爷,我和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非圣上错点鸳鸯,她合该是我的妻子。”
“你娶了她,却不珍惜,成亲之初还那般忽视她、冷落她,她是姑姑和姑父捧在手心宠大的啊,那三年,她是如何一人咽下那些委屈和心酸、强作笑脸盈盈的迎候你、为你理家,这些侯爷你可都想过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卫循的这些话,于现在的宁祈,诚然是诛心之言。
他最后悔的就是刚成亲的三年,当时年少轻狂,志在千里,不愿也不肯为儿女情长绊住了脚;
其次,刚成亲那会,他的确没有那么快就为她敞开心扉,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破戒和例外。
卫循神色幽幽,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我知道你们已经成亲,而且已经做了四年多的夫妻;家里人都劝我,再不甘心也该放下了。”
“可我就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