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有毒，喝多了容易死。

店小二还要再说什么，千封道人一扬手“白水倒一壶，等人来。”

“好嘞！”店小二应声退下去。

……

三更后，天气转凉，不如适才更冷，以渐渐感到气温回转。

白水换了一壶又一壶，凉了热，热了烫，如此才暖胃解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人却有些急了。

淫山谷主以前是什么性格他不知道，但这件事让他明白了，这淫山谷主觉不是个讲信用的人。

“咚！”

寒风呼啸，风吹卷了雪片，旋转飞出。

“客栈不打烊？”

店小二对这赖着不走的客人毕竟没什么兴趣，声音冷漠道“今个早些时候，有位客人给店里捐了一百两，代价就是换客栈一晚上不打烊。”他说话间带着几分看傻子的感觉“你说，这世上还有那么傻的人？”

千封道人“你可知道，是谁捐的钱？”

店小二摇了摇头“那客官是蒙面的，头上的斗笠遮住半张脸，除了那双眼睛，几乎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千封道人“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店小二仔细回忆，豁然开朗“有的。”

“说说看。”

店小二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千封道人，“那人说，再有客人一定好生款待。”他嘀咕道“可我们对哪个客人不好生对待呢。”

行踪不明的淫山谷主站在江与城西的城楼上，夜黑风高，那道立于楼顶的人影如同城池标杆。

俯瞰天下的时候可想过曾经的意气风发？

淫山谷主这样独来独往，不受约束的性格，换在人族是响当当的游侠胚子，但在妖族中却有些另类，用一种独有的称呼“大魔头”，他不会想到，自己也有与人合作的一天。

瞬息万变的世道，更多的还是修身。

治国平天下的说法只存在于乱世。偏巧了如今的天下，不仅乱，变化还快。

就像胡古道曾经说过的，天下有几座？

没有几座？眼前的生活都没过好，还想着远方的天下。便是有成千上万座，与人何干？

暮色深沉，冷风刺骨。淫山谷主周身漂浮着一粒粒细小飞虫，这些飞虫在他耳边低吟，淫山谷主大手一挥，飞虫尽皆被收入随身携带的洞府内。

“道长是个守信人。”淫山谷主微笑道。笑容憨态可掬，总会让人误会他是个得了道的大善人。

……

不知以换了几壶热水的千封道人，似乎喝热水都能喝醉。

漫长的等待中，总会让人产生睡意的幻觉。

朦胧中，千封道人断了与小二的对话。两个人不仅静默无言，更多的是他们都困。

熬夜属实不是个好习惯。

“云雾山的千封道人，别来无恙。”

一道缓慢的声音响起，降落在千封道人的耳中，让睡意朦胧的人立刻清醒，头脑都放亮了很多。

来了！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走进客栈的年轻道人身上。

店小二起身要去迎接，鼻中一滞，空气清新……

“扑通”一声，倒地昏迷。

“你没杀他，已经很仁慈了。”千封道人站了起来，双手探入袖中，掏出两张符纸。

“虽是凡俗，却不至死。”淫山谷主缓缓走到他面前，随手接过千封道人递来的符纸，戟指挥出，消散于空气中，朦胧间，如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