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倒也不恼，随手捡起地上的碎石块，握在手里搓了搓，不一会石碎化成了粉末，从他手中流出，“以前是个人物，现在嘛。捏土玩。”

老人家到底有些本事，可说话总是没个分寸，为老不尊，教坏子孙。江辰好在庆幸，自己与老头只有点头之交。

“去年黄龙士来我这的时候正赶上姜尧章飞升，好家伙，没见姜尧章最后一眼，黄头还说与我下一盘苍龙局，哼！爷们年轻时候是条汉子，老了更是个英雄。他说下就下，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江辰打趣笑道“年轻时顶天是个流氓，老了嘛，最多是个氓流。”

“嗨！别和我打字谜。你就说吧，丐帮是不是我整的。”

“是。”

“他娘嘞，苏三和龚麻子那两个混球，我离开才几年就分道扬镳，还整了一出南北丐帮的戏码，要不是老子去，他娘的还反了天不成？”老头越说越气，气得跺脚。

“这趟来鬼谷岭，江辰不是听您老人家抱怨的。”

老头点了点头，“你是来问我赵德文的事。别整，那家伙在蜀国，你若有心，去西蜀找他。”

“又不止这一件事。”江辰笑道“趁此机会，我还得为您打点好了。”顿了顿，似笑非笑“秦九知道吧。”

“知道。”

“哎！这就对喽。”江辰笑道“第九剑威名远播，您老羽化后，可得让他来继承鬼谷子的位置。”这话实在说到了老头心坎上，洪并瞪大了眼看着江辰，仿佛在看一朵奇葩“可以喽，臭小子。没看出来还有点意思。”

江辰不恼更不骄，接着道“提前做些谋划，秦九是我兄弟，您开不了口，我说。”他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若是秦九能继承阴阳道，即便某些圣人仙师的顺藤摸瓜，也免了秋后算账的后顾之忧，好让我兄弟在未来登仙路上，挟风雷之势，最终化龙……日后登临圣墟，也有您老助力不是。”江辰是真心实意的想帮秦九，为了丁钰琪，为了秦九的那片痴心。

老头坐在一旁，断断续续，听得大汗淋漓。

江辰这小子年纪不大，心眼挺多。

老人一笑置之，安静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江辰反倒不说了。

许久，老头叹了口气“一会丐帮，一会鬼谷岭的。还要你小子找我麻烦，活这么多年，我容易吗。”

江辰笑道“不容易。”

岂不闻，这世上哪有真的容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