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秀敏大概已经猜到,杨清清是去找谢尽的。
知女莫若母,连庞秀敏都知道,杨清清和谢尽断不彻底的。
杨清清不太自然,她最近刻意不提起谢尽,看起来一点不记挂谢尽。可落在别人眼里呢,杨清清是在欲盖弥彰,好像她的那些“拿得起、放得下”的装模作样,只是糊弄住了自己。
算了,既然出来了,就去看看他吧。
谢尽家的门锁,杨清清知道密码,但是没有直接进去,她站在门外敲门,像来做客的其他人一样。
敲门两次,门内仍旧没有听到声响和应答声。
不会是晕倒了吧?
杨清清拿出手机准备拨打谢尽的电话,门从里面打开,谢尽没抬头,他弓着脊背暴躁地喊,“烦不烦!”
“……”杨清清不说话。
谢尽察觉到不寻常,他抬头看到杨清清,他收回撑着门框的手,脊背立刻挺直,“你怎么来了?”
“不方便?”杨清清没有踏步进门,她站在原地问。
谢尽立刻把门板打开,嘴里着急地解释着,“没有,进来吧。”
屋里没有大的变动,除了乱糟糟了一点,谢尽自己大概感到尴尬,他走到沙发旁,把靠背上搭着的两件衬衣、西装及裤子拢到一起,腾出半张沙发来,“你坐这里。”
杨清清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谢尽去厨房烧水。
杨清清像客人,谢尽像招待客人的主人。
而且这个主人咳嗽声不停,声音嘶哑干涸,像是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杨清清叹口气,她走进厨房,厨房有两个桶装水,一桶已经空着,另外一桶即将见底。
“我来吧。”杨清清接手过桶装水,她边倒水,边问,“吃饭了吗?”
“你问的哪顿饭?”谢尽负手站在一旁。
杨清清又叹了一口气,“你即将三十岁的人,怎么总是将就凑合呢,平时身体棒棒怎么都行,生病起来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