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是丁燕兰回来之前拜托牛立峰帮忙找的保镖,她知道这一趟可能要有争端,所以提前花钱找了个能打的护着自己。
牛立峰跟着一块过来,是因为他没接过离婚官司,跟着过来长见识的。
张哥长得人高马大,力气也大,稍微一用力,刘训生的手腕被捏得生疼,他哎呦哎呦地求饶,张哥见丁燕兰点头才撒手。
刘训生揉着手腕,怨念的目光看着张哥,又看了看到目前为止一声没吭,一个动作没有的牛立峰,果断地更换报复目标,捏着拳头就冲牛立峰而去。
张哥看牛立峰面上挨了一拳,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空前的侮辱,一个箭步冲上前,把牛立峰扯到身后,一记左钩拳把刘训生打得昏头转向。
跌坐在地上的刘训生心里万般不服,打又打不过,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丁燕兰你个贱女人,不守妇道,竟然背着我勾搭野男人,还不止一个……”
丁燕兰丝毫不留情面:
“张哥,接着打!”
刘训生见张哥如恶狼般朝自己扑过来,自行车都没要,撒丫子就跑了。
丁燕兰趁热打铁,让牛立峰骑上自行车,几人气势汹汹地来到刘家。
一路上,村民看焕然一新的丁燕兰,身后还跟着两个没见过面的陌生男人,没忍住好奇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丁燕兰拍了拍紧闭的大门:“刘训生,来开门!你躲是没有用的,今天这个婚我跟你离定了。”
周围吃瓜群众一听丁燕兰要离婚,议论声就起来了。
几个大娘婶子头挨着头凑在一起,眼睛还时不时地往丁燕兰身上瞥着。
“呵,听听她说的这是啥话,真是大逆不道!离婚?她一个嫁出来的女人,居然敢当着大伙儿面提离婚?”
“发生了啥事,咋就闹到非要离婚的程度呢?”
马东江的老娘马大娘率先张嘴了,她撇撇嘴,眼里都是轻蔑。
“是啊,咱们都跟刘家做了多少年邻居了,训生那孩子小毛病是有一些,可啥大问题都没有啊,能挣钱还孝顺,对妞妞也好。”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丁燕兰身边的两个陌生男人,意有所指,“你们说,会不会是她丁燕兰自己外头有人了,不想跟刘训生过了才要离的?”
住在刘家右边的邻居孙婶子深以为然:“我看有这个可能。你们不知道我娘家那个村里,还有比她还过分的呢,男人在家好好的,女人在外头又找了个男人,也不离婚也不管这头的孩子,卷走家里的积蓄跟外面的野男人跑了。”
……
牛立峰听着这帮大娘婶子毫不避人地给丁燕兰泼脏水,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村里民风这么彪悍的么?议论人家长短一点都不避人了?
他悄悄地往丁燕兰身边靠近了些,小声地提醒她小心点。
婶子大娘看他们靠的越来越近的样子,嘴巴撇到了耳朵根儿,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光天化日下就敢拉拉扯扯,真是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丁燕兰又不依不饶地拍了半天门,刘老太才磨磨蹭蹭地过来开门。
她倒是不想过来,可她儿子躲在屋里不出来,她要是再不过来开门,大门都让丁燕兰给拍掉了。
“丁燕兰,你大白天的发什么疯?赶紧进来,别在门口让人笑话!”
说着就要过来扯丁燕兰。
丁燕兰就和脚上长了根似的,刘老太扯了她半天,毫不动弹。
“大伙儿都在,咱们就在这儿说吧,我知道刘训生在家里,娘,你让他出来!”
刘老太眼睛扫着围观的大伙儿,大伙儿跟得了什么神秘指令似的,纷纷过来劝丁燕兰。
“燕兰啊,这哪个人没有缺点的,训生也不是神仙,有啥问题改改就是了。”
“对,你看吴家,上门女婿招了宋大国这么个玩意儿来,吴家丫头都没跟他离呢,听说还一家子挣钱给他花。训生能比宋大国更差?”
“你别说宋大国了,就说我。早些年,我家那口子吃喝赌钱不说,还总在外头找女人,回了家还要我端吃端喝的伺候他,跟他吵个架就跟我动手,把我打得三天下不来床,就那样式儿的,我都没想过要离婚呢。”
“就是啊,燕兰,你跟训生结婚好几年了,孩子都生了,还天天闹个什么劲儿啊?再说了,你娘家爹娶了后老伴了,你也没娘家了。你要真和训生离了,还能上哪儿去?再说了,妞妞还小,你怎么忍心把她扔下自己跑了?”
刘老太嘴角咧着微微的弧度,到底是一个村儿处了那么多年的老姐妹儿,遇到事儿了知道胳膊肘该往哪儿拐。
等大家七嘴八舌劝了一阵后,刘老太才捏着嗓子,假装迷惑又痛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