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头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不给?我有法子不给吗?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拿着欠条来的。宋大国一见要债的组团上门要钱,趁乱翻墙头跑了。”
要不是宋大国翻墙头跑了,吴老头也不敢上市里来。
吴彩霞早就习惯了宋大国的混账作风,她宽慰道:“爹,娘,你们别气。既然给出去了就别惦记了,我一会就给桂英嫂子去个电话,让她多盯着些。”
她脑袋转着,不出这口恶气,寝食难安。
宋大国给她爹娘找麻烦,那她就给宋老太添点堵,这样才公平。
看着吴彩霞吃了饭,吴老头两口子进了里屋,吴彩霞和燕兰也进了另一间屋。
今天太累了,三轮车的货只能明天再理了。
吴彩霞像被抽了魂似的倒在床上:“燕兰,我都要累死了,两条腿到现在还都抖个不停。”
燕兰手脚麻利地整理着床铺:“累了就快点歇着吧。也就是你身体好,要是我骑那么远的路,早就爬不起来了。对了,我表哥给我回信了,他说你提到的那件事,他会往上通报的。
不过,彩霞,我表哥就是一个打杂的,人微言轻,应该掀不起什么浪花。而且,咱们也拿不出来有说服力的证据。恐怕我表哥说了,人家也不会相信。”
吴彩霞翻个身,打着哈欠:“一次不行就两次,只要时间还没到,就有机会。”
“嗯,你说得对。彩霞,你跟我说实话,陈师傅真的只是一个跑三轮车的?”
燕兰是单纯,但她不傻。
那陈师傅正当壮年,身形挺拔又精气神十足,话也不多,甚至大多数时候都低着头,不与人对视。
这一个个的特点,都不符合三轮车夫的人设。
火车站那儿别的那些车夫,拉客的时候哪个不是嘴皮子贼溜?抢客的时候哪个不是豁出去脸面不要?
没有能说会道的嘴,没有能豁出去脸面的魄力,想靠这行养家糊口,简直是难于登天。
所以,燕兰心里笃定,陈师傅肯定不是三轮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