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公私分明,心怀天下苍生,宁舍小我,成全大我。
年龄又比林景大上许多,二人名为师徒,可实际上亲如父子。
又同样都是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肌肤之亲?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无尘,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可是中了什么邪术?否则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玄真长老轻斥道,“你可是无极道宗的宗主。乃上任宗主亲选!”
“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着整个道宗!若是有任何行差踏错,毁的都是道宗的名誉!”
“你须得谨言慎行才是!”
“切莫不可胡言乱语!”
越无尘深呼口气,摇了摇头,缓缓道:“我没有胡言乱语,我此刻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是我的错过,我会认。这个宗主,谁想当谁便当,我无法再接任了……我的道心已失,无情道已破,没办法回头了。”
说着,越无尘缓缓拔下了发间的道簪。
将任何象征着他是无极道宗宗主身份之物,一一取了下来,包括身上的玄色道袍。
玄真长老厉声呵斥道:“住手!无尘!岂能如此儿戏?你以为宗主是你想当就能当,想不当便能不当的?你如此行事,可对得起师门对你的栽培?可对得起师长们为你付出的心血?”
“你若一走,让山中弟子如何自处?”
“岂不是惹整个修真界耻笑?”
“无尘,你糊涂!像你这种身份的玄门修士,怎会滋生心魔?我看分明是你记错了!”
“又或者是,此事还有误会!”
“你一直把林景当亲生的儿子一般对待,又怎会失手同他……绝不可能!”
“是啊,这绝不可能!”
越无尘从前也认为,他和林景之间宛如父子一般,他也一直把林景当亲生儿子一般照顾。
可直到那日,他鬼迷心窍一般,同小景行了事。
原本尘封的记忆,宛如洪水一般涌了上来,越无尘终于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想起那些缠绵恩爱,想起了当初的日日夜夜,他是怎么掐着林景的脖颈,不顾林景百般挣扎反抗,将人强行拖回殿中。
便在祖师爷的灵位面前,行了那种不堪入目之事!
越无尘也想起了,当初林景泪流满面的样子,想起了林景因为痛苦,而一直死死蹙着眉头,精瘦的身子,又是如何在越无尘的身下苦苦挣扎,婉转求欢。
其中滋味,时至今日,越无尘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只是记得,当时还不懂。
不懂那种风花雪月之事。
又走火入魔癫狂之下,强行逼迫林景行事。
连任何准备的事宜都没有做过。
鲜血染红了林景身上的道袍,林景的四肢,脖颈,都被钳出了深紫发黑的指印,嘴角满是淋漓的鲜血。
好不容易逃离桎梏后,越无尘又是如何毫不留情地将人推开,任由林景惊慌失措地滚落在地。
满地摸索着散乱的衣衫,然后连衣衫都来不及穿好,就往殿外逃窜。
事后,林景还是会回来,主动帮越无尘清理干净。
明明被弄脏的人是林景。
可林景却温柔到事后主动帮弄脏他的人清理干净。
林景当初对每一个人都笑脸相待,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
原本林景应该有一个好的结局。
却被越无尘亲手毁掉了,他早就不配当林景的师尊了。
也早就不配当道宗的宗主了。
越无尘悲从中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痛了起来。
心头唯有一个念头,便是要给当初的林景一个交代。
曾经林景经受过的委屈和痛楚,越无尘也应该亲身经历过才是。
如此才能算作为感同身受。
“是我的错,是我行为有失,不知廉耻,六根不净,道心不稳,枉修正道,枉为人师。一切罪行,皆由我一人承担!”
越无尘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无比决绝地缓缓道:“便按门规处置于我便是了,我心意已决,若是侥幸不死,从此后还俗下山,归隐山林,再不问红尘俗事!”
“去请祖师爷的灵位来!”
越无尘不容置喙地道:“去请!”
“这……”其余长老们面面相觑,仍旧不敢相信,此事居然是真的,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去请祖师爷的灵位。
一旦请出来了,只怕越无尘今日要死在道宗之内了。
同座下弟子私相授受,这是何等大错!若是传扬出去,又是何等不堪入耳,惹人耻笑!
道宗千百年来的名声,只怕要毁于一旦了。
不仅是越无尘无法同已逝的师长们交代,就连他们这些长老也无颜面对道宗历代先圣!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忽然众人齐齐出手,数道灵力直接打了过去。
凝结成密集的大网,层层将越无尘套住,禁锢住了他的四肢,将其困在其中。
玄真长老沉声道:“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都是门中秘|事,不可宣扬出去,否则道宗千百年的声誉便要毁于一旦了!”
“此事哪怕是烂在肚子里,也决计不可说出去!”
“我不信无尘会行出那样的事情!必定是那个孽徒勾引了自己的师尊!”
“简直是不知廉耻!”
“常轩不能再留了,此刻便派人下山,将其抓回来问罪!”
“无尘!只能先委屈你了。道宗不可一日无主,此事事关重大,绝不是你一人之事!”
“道宗绝对不可沦为修真界的笑柄!”
几个长老议论纷纷,齐齐出手,试图将越无尘暂且困住,哪怕是对外宣称越无尘闭死关也罢。
哪怕将越无尘囚|禁在山中,永远不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