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身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脑海中甚至还浮现出了当时的画面。
林景满脸泪痕,遍体鳞伤地蜷缩在地,地上好大一滩血迹。
可他还是挣扎着起身,捡起地上被撕扯得四分五裂的道袍,哆嗦着手指穿好衣服。
然后都顾不得将自己清理干净,便去帮越无尘清理。
当初的林景就是那般温柔款款,明明不是他的错,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却在意识恢复后,第一时间过来帮越无尘清理干净。
还有更多的记忆,同一时间浮现出来了。
从那夜之后,越无尘不仅一次走火入魔。
每每走火入魔之后,他也不去寻别人。
只会去寻林景。
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林景的房中,有时候就直接把人拖到自己的寝殿。
那张美人榻上,曾经布满了林景的血泪。
可是在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林景又会赶紧清理干净,偷偷逃回自己的房间。
夜夜如此。
不管林景躲在哪里,越无尘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然后把他拖走。
根本不顾林景百般求饶,夜夜如此,一直到魔皇问世。
原来,林景当初想要隐瞒的是这件事情。
原来,越无尘早就失去了道心,他的无情道早就破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越无尘头痛欲裂,根本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没办法接受自己曾经强迫过林景。
没办法接受林景临死前,居然夜夜都受他的欺辱!
林景当初,为什么不说出来?
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为什么不指责他,痛斥他的恶行?
林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夜里受了欺辱之后,白天见到了越无尘,还能恭恭敬敬地拱手,唤他一声师尊。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景为什么不恨他?
“因为,林景一直爱慕着师尊。”小景似乎勘破了越无尘的心思,从旁低声道,“他是心甘情愿受师尊欺辱的。”
“他是……心甘情愿?他一直爱慕着本座?”越无尘低声喃喃自语道。
林景爱慕着他,还把自己也献给了他。
可是最后,越无尘却罚了林景一十七剑,还把他逐出师门了。
也许,当初的林景也害怕事情会东窗事发,所以一心求死,想以死来化解其中罪孽。
可错的那个人,明明就是越无尘。
因为是越无尘主动的。
“我居然……居然做出了那样不堪的事情。”
越无尘身形一晃,差点站不稳了,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脸色也迅速惨白无比,似哭似笑地说:“我真是枉修正道,枉为人师啊!”
“师尊都能同林景在一起,又为何不能同我在一起?”
小景又贴了上来,抬手擦拭着越无尘嘴角的鲜血,低声道:“师尊,同样都是师尊的亲传弟子,我比林景又能差到哪里去?”
“你住口!”
越无尘再度将人推了出去,神色显得无比惊慌失措,他沉痛地闭上眼睛,滚|热的眼泪缓缓流了出来,喉咙哽咽道:“本座会回山,向门中历代宗主请罪,自当会还林景一个公道,以死谢罪。”
“既然师尊迟早要死,为何不能留下来,供我玩弄玩弄,再死也不迟。”
小景步步紧逼,试图攻|破越无尘最后一层心理防线,嘲弄地笑道:“堂堂无极道宗的宗主,也不过如此。修的什么无情道,还不是犯了戒,也破了道?”
“既然如此,师尊也别装什么清心寡欲,六根清净的圣人了,留下来任由我的玩弄,岂不自在?”
越无尘道:“你随本座回山请罪,本座必定会保你安然无恙。”
“哈哈哈哈,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我?”
小景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只觉得好像听见了什么特别可笑的笑话一样。
等笑够了,他才寒着脸,一字一顿道:“既然你不肯留下来,那你有什么资格约束我?我想如何,就能如何。”
“小景,你想做什么?”
“我还没玩够,原本正在兴头上,居然被越宗主打断了,还真是扫兴。”小景低声笑着说,“罗素玄对我很好,比师尊对我好太多了,他很厉害的……昼夜不分地痴缠着我……他知道我的喜好,能让我非常快乐。”
“不要再说了!”
越无尘面若豹状,上前一把抓住小景的手腕,厉声呵斥道:“跟为师回山!”
可是下一瞬,小景就趁机踮起脚尖,吻上了红尘。
抬手勾住师尊的脖颈,恶意十足地将他从高高在上的尊位,一点点地拉下来。
想看着师尊如何在红尘间苦苦挣扎,沉沦其中。
越无尘只觉得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顿时理智全无。
一点点地泥足深陷,沉迷其中,无可自拔。
甚至根本没有时间,去寻找干净的客栈。
便在这种偏僻荒凉的峡谷之中,两个人沉迷,沉沦,痴迷不悟,碾着红尘沃土,倾诉着衷肠。
越无尘也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怎么了。
鬼使神差一般,就着了小景的道儿。
一点点地跳进了小景给他设置的圈套中。
根本没办法脱身。
小景状若癫狂,好似一匹野狼,双眸都散发着阴绿的寒光。
他咬破了越无尘的喉管,肆意吸血。
看着越无尘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就十分开心地笑出声来。
亲眼目睹着越无尘痛苦地汗水淋漓,脖颈上的青筋夸张且狰狞地暴了出来。
眼睁睁地看着,曾经那么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道宗宗师,居然有朝一日。
如此狼狈地卧在荒郊野岭,身上的道袍被小景用发簪划破,划成一条条的烂布。
身上还有头发上都沾了不少的枯枝烂叶。
面色如此痛苦,又红得不同寻常。
哪里还有半点昔日风华。
“师尊,感觉如何?何不沦为徒儿的阶下之囚?日日夜夜都能看见徒儿,同徒儿如此这般,好不好?”小景低声耳语道。
越无尘始终沉默不语,眼前一片漆黑,本能地抓过小景的手腕,不准他再离开半步。
待越无尘再度恢复神智时,不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小景跪坐在地,仰头哈哈大笑,好像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样,一边笑,一边道:“什么清心寡欲的出家人?还不是被我弄到手了?哈哈哈,越无尘,你也不过如此!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一点还像玄门宗师?”
“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看你往后如何有脸说,你是我的师尊,是我的父亲!”
“越无尘!不是你折辱了我,而是我折辱了你!”
“阶下之囚,你是我的阶下之囚!”
越无尘沉默着,缓缓坐起身来,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羞耻,愤怒,痛苦……渐渐弥漫至整个胸膛,他苦苦挣扎,却不知该如何摆脱这种困境。
好久之后,才沉痛地闭上眼睛,无比痛苦地道:“别再说了。”
“真应该让其他人也看看,越宗师此刻的样子!”小景冷笑道,“师尊生得这般俊美,天生的合欢骨,若是不当个炉鼎,好生用一用,当真可惜。何不留下来,助我修炼?也算是越宗主功德一件。”
“放肆。”
“我便是要放肆,就是我当初太隐忍了,才让你们那般欺辱于我。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师尊了,再也不是了!”小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炉鼎!你是我的炉鼎!我就是要作贱你,毁了你,让你的名声和我一样烂,一样臭!哪怕是死,你也得跟我同棺,一起发烂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