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谈论了。你大病初愈切莫伤神,早点休息。”
邵慕言没再和她多聊,甚至从始至终都是温和从容的姿态,给了她极大的脸面。
只是两个人往楼上走的时候,喻研感觉到楼梯都比以往陡得多,每一步都迈得格外沉重。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喻研辗转难眠,脑袋里舞厅似的热闹,什么声音都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明明是自己没出息,觉得控制不住了,想躲,怎么最后却变成了好像要撵言叔叔走?
这个情商啊智商啊,都低到盆地了。
喻研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化身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想破罐子破摔了。
一夜未眠。
喻研几乎是睁眼到天亮,听到楼下窸窸窣窣的动静时,一看闹钟5:30了,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楼。
一下楼梯,就看到了摆在客厅里靠近门口处的一个行李箱和一个旅行包,喻研脚步一滞,厨房传来邵慕言的声音:“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喻研没法说自己睡不着。
邵慕言口吻一如往常,可眼底的青黑藏不住,喻研心揪成一团,说不出的愧疚。
没听到她的回应,邵慕言便自顾道:“我煮了点小馄饨,一会儿就好。”
喻研下意识想进厨房说“我来帮你”,可脚上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她不禁在想:她到底在干什么?
言叔叔哪里对不起她,要承受她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难道就因为他对她好,处处照顾她维护她,她就可以有恃无恐地欺负他吗?
那她和向家人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白眼狼,惯会窝里横!
喻研罚站似的站在原地默默反省。
厨房里忽然传来一声“嘶”,喻研陡然一惊,离箭的弦一般冲进了厨房,“怎么了?”
“没事。”
邵慕言说着没事,可食指明显被烫到了,红了一块。
“我看看。”喻研抓起他的手腕,看着他食指上凸起的燎泡,眉心重重一蹙,握着邵慕言的手就放到了水龙头下,“先冲一下,我去给你拿烫伤药膏。”
她飞也似的去找医药箱。
邵慕言看着被她握住的地方,定定的,看不出脸上究竟是什么情绪。
只是冷了一夜的心,还是热了起来。
这孩子,还是心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