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血,加低烧。”
邵慕言在床边坐下来,“当然还有一个说法,叫做急火攻心。”
他直直看着喻研,目光很深。
“早知道一顿饭吃成这样,我就不让你去了。要么,也陪着你去。”
邵慕言面容有些冷,“向景恒又说混账话了是吗?”
他没有提向初,却也知道喻研难过成这样,跟向初逃不了干系。
“还是我自己,没控制好情绪,还有期待。”
喻研扯了扯嘴角。
都说谁痛苦谁改变,她改变不了别人,那就只能改变自己。
只是原以为自己早就死了心,可人都是记吃不记打的,只要还活着,心就没那么容易死,还是会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有期待,就会有失望。
人家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生出期待,便是她的问题,与人无尤。
“喻研。”
邵慕言忽然叫她的名字,喻研下意识地抬头,对上邵慕言略显深沉的一双眼睛。
“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邵慕言一字一句告诉她,“在妈妈的这层身份前,你首先是你自己,不要因为小孩子做错事情,你就怀疑自己,或者否定自己。孩子做错了事,该骂就骂,向景恒惹了你,该发疯就发疯。有我在,你怕什么。我还能撑不住你吗?”
心蓦地一怔。
喻研目不转睛地看着邵慕言,喉咙有一点紧。
这段时间,确实是言叔叔一直在撑着她,要不是他在旁边陪着她奔走,论文的事件不会处理得这么迅速,她会比现在更加麻烦。
哪还会有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实验当中?
很小的时候她就懂得,但凡活得相对轻松自在的人,都是因为别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嘴唇动了动,刚要说什么,邵昀就拎了两罐可乐回到了病房。
一罐冰的,一罐常温的。
“你就喝一口冰的,尝尝就好。”
邵昀给喻研安排得明明白白,“你生病,不好喝冰的。还是喝温的。”
喻研看着一脸认真的邵昀,简直说不出话来。
一个六岁的小孩,怎么办事比大人还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