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芙蓉院,余氏脸色阴沉沉的,陆怀喜鼓了鼓腮帮,质问道:

“你怎么下手这么狠,传出去,就不怕别人说你是个恶毒的妇人。”

“我恶毒?老爷,我替你扛下了所有,你还来说我恶毒?我若不治她,这府里乌烟瘴气的,谁都可以喝个酒放把火。”

余氏拿捏住当晚陆怀喜醉酒不醒,未能及时到场。

与小妾寻欢作乐,置生母安危不顾,这要是传出去,他也没脸做人了,什么驸马教习,本就虚得很,那这个虚职也不要做了。

陆怀喜虚张声势喊了几句,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虽然喜爱柳姨娘,但事已如此,总不能为了一个姨娘跟余氏闹翻。

余氏见他溜了两圈就想走,道:

“老爷,母亲故了,府里得有男丁去母亲坟前守孝。大爷是母亲一手拉扯的,不如让大爷回府守半年?”

陆怀喜挠挠头。

如果他自己守孝,他是儿辈,要守一年,陆昶是孙辈,半年即可。

可是……

陆昶比自己的职位高,有前途,再说自己无缘无故的不守孝,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搁。

但守孝期间,要在坟边上搭建帐篷,以前是要在帐篷里住满一年,后来渐渐住上三个月,其余时间去打理打理就行。

陆怀喜这一辈子,可没吃过半根手指头的苦。

“这个……额……”

他嘀嘀咕咕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话说回来,还是老爷去守孝更合适一些。”

余氏知道陆怀喜的秉性,如果她坚持让陆昶去守孝,陆怀喜就要说她这个继母坏心肠。

但让他自己去守孝,那又等于要了他的命。

果然,陆怀喜皱眉道:

“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