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香山别墅,沈南意再次接到了医院催促缴费的电话。

沈南意握着包里的钱去了医院,缴了手头所有的现金,还透支了自己信用卡一定的额度。

沈南意来到病房时,隔壁床的植物人家属们放弃了治疗,正准备把家人带回去等死。

医院默许这种行为,毕竟健康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沈南意在他们或抽泣或叹息或即将迎来解脱般的声音里,安安静静的坐到母亲病床边,拿了毛巾给她擦拭。

护士送走了隔壁床的病人及家属,回头看到沈南意,连声称赞她的孝心。

“刚走的那一大家子都撑不住了,真是难为你一个小姑娘了,你妈能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南意微笑,却没有说话。

是福气还是报应,谁又能说得准呢。

护士走后,沈南意轻轻抚摸着母亲昔日保养得宜,如今尽显苍老的面庞,偏执的喃喃:“我知道以你骄傲的性格,一定不愿意这样活着,可我就是要你这样活着,我们一家人,就是要这样相互折磨的活着。”

沈南意没有在医院逗留太久,因为孙秉承的不再追究,她得以重新回到会所工作。

“我要走了,下次缴费的时候,会再来看你。”

沈南意弯腰在母亲额头印上一吻,转身离去。

床上毫无知觉的女人却在她走后落下一行清泪。

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