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咂舌,半晌才回过神,问同样没下地干活的钱越,“你们平日里行军打仗他也这做派吗?”

钱越尴尬地摇头,“怎么会?我们秦少……平时不这样。”

今早大家都不想留下伺候秦征,抢着去干农活。

连他们这几个平日里害怕干活的参谋、军师也抢着去地里播种或者栽种果树。

身累总比心累好受点儿。

谁知道平日里最好糊弄的武将们一个个都长了脑子,死活不肯留下。

最终抽签决定,他倒霉留了下来。

他喜欢打仗的秦征,却不喜欢日常的秦征。

秦征是个很矛盾或者说很极端的人。

要真打起仗来,他跟战士同吃同住,三伏天可以十天不洗澡,逼急了馊饭菜也能闭眼下咽。

手上还沾着敌人的血就能伸手拿馒头。

可若是不打仗,他就仿佛要把打仗时受的委屈都弥补回来,怎么奢靡享受怎么来。

比京城那些纨绔公子哥儿还纨绔几分。

吃穿用度讲究到令人发指。

显然,这会儿就是令人发指的状态。

若单他这样也就罢了。

偏还有个更难伺候的季宴时。

跟这俩人在一起,在他们跟前的人最起码得少活十年。

钱越同情自己,更同情沈清棠。

棠姑娘是好人,但,好人不一定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