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乐家去见宋爹,那几位花臂大哥也一路跟着,到了地方一个菜也没点,一言不发,就绕着池乐家坐的那一桌坐了一圈,把池乐家围得泄水不通。
见到此情此景,不知情的店老板还以为有人砸场子,直到老管家起身向他说明情况,并以贺一霸的名义直接包场,他才喜滋滋地作罢。
宋爹其实早就到了,但故意在门外等了几分钟才进来。
他知道跟着池乐家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所以从进店到入座都表现得泰然自若,眼里仿佛看不到那几位冒着杀气的花臂大哥。
这几天虽然暂时没有动他一根汗毛,但那几个人寸步不离的压迫感实在太强,池乐家总怀疑他们要趁他走到无人小道的时候突然掏出几把小刀朝他腰窝子捅去。池乐家的怀疑有理有据。他最近晚上总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交谈声,对方似乎已经想好如何将他快速分尸抛尸,还说要拿走他的全部财产,被吓坏的池乐家连着好几天没敢合眼,拿桌子抵在门后,整个人的神经二十四小时都处于紧绷状态,他不敢放松神经,就怕稍微一松懈就被人有机可乘,要了他的命。
不知道这些人是黎淞还是宋正初找来的,短短两天,池乐家就已经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开始出现错觉,总是环视有人拿着刀子躲在暗处死死盯着他。几十个小时都没合眼的他在过马路的时候甚至因为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险些发生车祸。
折磨了他这么长时间,一度让他怀疑这几个人是否是从阴间来找他索命,而宋正初见到眼前的一切竟然还一脸淡然,这不禁让池乐家怀疑这些人就是宋正初专门找来害他的。
不然怎么单缠着他呢,他又没做什么坏事,他还是一个被两个女人玩得团团转然后无情抛弃的可怜男人,找谁麻烦也不应该找他的啊。
想到极有可能是宋正初在背后指使一切,不是以前害过的人回来找他麻烦,池乐家心里突然松了口气。不过据池乐家的了解,宋正初应该只是一名科技公司的高管才对,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和这几个看起来就不干净的人扯上关联,除非宋正初在别的路子上也有一定的人脉。
想到这里,池乐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再抬头,看向宋正初的眼神里也多了一分惊恐和后怕。但考虑到他和宋正初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两人唯一的联系就是黎淞两母子,只要他在他们眼前消失,这些一直阴魂不散的人自然也会奉命离开,而宋正初应该也不敢真的让他见血,不好收场。
正巧,他这次叫他出来也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打听到宋正初是个性格好拿捏的老好人,池乐家原计划就算不能恶心一回黎淞,也要从两人手里搞个几十万花花,但知道了宋正初有可能的第二身份后,池乐家不敢太狮子大开口,只保守说了一个十万。
他想,宋正初工资那么高,给他十万让他滚蛋应该轻轻松松就答应了。然而池乐家的算盘打错了,在听到池乐家的根本目的就是钱后,宋正初给出的回答是一分不给。
见从宋正初手里要不到钱,池乐家一下就炸了:“池年可是我儿子!你要不给,我就把他带走!我看你对池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一年赚那么多钱,连十万的改口费都舍不得给,你要真和黎淞结婚了,想必也只是玩玩而已。”
面对池乐家的恼羞成怒,宋正初表现得不慌不忙,他首先从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当年池妈和池乐家的离婚文件复印件,然后有条不紊地说:“这位池先生,池年是你的儿子没错,但从十年前你选择背叛他们母子开始,你就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法律虽然把年年判给了松子,但仍判你需要给松子他们每个月定期提供抚养费,但这十年你一分钱也没有履行,更别说亲情上的关怀。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向法院申请让你强制执行支付这十年里你应该付给年年的抚养费,我相信你应该算得来这笔账,我想这笔抚养费的数目应该远超十万。”
“再者,我对年年好不好,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我钱赚得多,那是我的钱,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就算现在随便找来一个乞丐给他十万,我也愿意,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把这十万施舍给你。年年想姓什么就姓什么,我无权过问,更没有义务给你支付改口费,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