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我,跑什么呢?”男人语气轻佻,笑得有点渗人,“这么久没见,不应该敲锣打鼓好生迎接我吗?”说着还十分亲密地捏了捏池年因生气而涨红的脸蛋,“啊?我亲爱的小表弟~”
听到男人故意喊他小表弟,池年手臂爬满了鸡皮疙瘩,但一想到这人如果不服从他就会被加倍恶搞的恶劣性格,他只好强忍恶心,咬紧后槽牙挤出一个连勉强都算不上的笑容。即使眼里充满了怒火,嘴上还是服了软:“没有啊,二表哥,我这哪儿是跑啊,我是见到你太高兴了,有点难以置信!”
池年的确不想跑,他只想现在立刻马上坐上最新一班的火箭逃离地球,去到一个没有这人的星球。
因为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池年恨之入骨,此生难忘的童年阴影——二表哥,喻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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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川的突然来访唤醒了池年埋藏心里,不愿回想的悲惨童年回忆。
他作为他这一辈最小的孩子,加上只有寒暑假才回老家住上一段时间,他本该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理应斩获所有长辈的喜爱,享尽院里所有大人的偏爱,只因为老家有个二表哥,这一切都成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作为家里唯二的男丁,池年起初对喻川的印象还蛮好,至少他不会像其他表姐一样,非要给他穿裙子,给他化妆,让他一动不动参演她们的超真实过家家酒。
然而还不到两天,头一天还追在喻川屁股后面嗲嗲地喊二表哥等等我的池年就从外面哭得稀里哗啦地跑回来抱住表姐们的腿问可不可以加入她们,和她们一起玩。
原因无他,喻川实在太野了。
池年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那天爷爷奶奶去镇上赶集,刚好轮到喻川带他。听到爷爷奶奶把他留给喻川,池年下意识就是摇头,但喻川可不管他乐不乐意,直接往他腰上绑了根麻绳,抄起家伙事就往外面跑了。
他和隔壁村的几个孩子约好了去偷桃子。
池年哪儿追得上整天在村里乱跑的喻川,他的鞋都跑掉了一只,只能一边哭着回头一边大声喊:“表哥,鞋,表哥,鞋!”
喻川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到地方后看到池年光着一只脚,还倒打一耙怪他,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另外几个孩子早就习惯了每年这个时候喻川屁股后面就会多一个拖油瓶,逗了两下,就抓紧时间赶紧上树摘果子。
池年不会爬树,喻川就给他安排了放哨的活儿。
池年不够高,喻川就把他抱上树,找了个树丫卡在里面,以免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