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号很简单,护士给她挂了水,她就窝在输液大厅的椅子上,埋在围巾里昏昏沉沉地闭上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听见喻琛的声音。
脸上有熟悉的触觉,她忽然惊醒,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
喻琛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乍一看见她这副病容,心疼到难以复加,声音放得很轻柔,哄道:“挽挽,有病床,先去躺着吧。”一滴泪珠落在他指间,他给她擦掉,额头靠了一下她的滚烫的额头,捧着她的小脸轻声道:“乖,你精神不好,不要哭。”
唐挽摇了摇头,推了推他。
她的左手还在输液,就这么忽然抬起来,针头都歪了,他连忙按住她的手,绷着脸道:“挽挽,左手别动。”
她脸上滑下来的泪带着心惊的热度,眼底都是破碎的情绪,就这么看着他,让他心痛不已,莫名的慌乱从心底涌上来。
她果然说:“喻琛,我们分开吧。”
她捂住半边脸,湿漉漉又一片通红的眼睛里满是难堪和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个骗子,我们分开好不好?”
喻琛尝到了窒息的滋味,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浑身坠入冰窖里,嗓子变得很干涩:“挽挽,你现在病了,等你病好了再说。”她只是摇头,满心满眼都是痛苦,声音都是浓重的鼻音:“我骗了你,对不起你,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她甚至避开他的目光不敢看他,往后缩,抓着羽绒服的帽子把自己盖住,苍白的唇瓣止不住地轻颤。
他们就在这里分手了,她不知道的是,他一直在角落里看着她,看着她怎么红着眼睛给他转账,怎么呆呆地盯着地板发呆。
他压下心尖的痛楚,对护士道:“帮我带那位小姐去病房里,谢谢。”
他没敢再看,走出医院,半路却折返回来,等着她输完液。
她打车回了学校,他没跟进去,走回自己的学校。
他们再也没有联系,仿佛一切在这里停止。
放寒假回家时,他放得比她早,但和她订了同一天的票。
他来到她的学校外面,她拖着行李箱出来了,他就远远地跟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