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愣了好久,不经意瞥见他耳根都红了。
她掩唇笑起,给台阶下:“原来是这样,倒是我经历过以前的事,多想了,差点忘记我们妖怪做事都很随心所欲。”
她眼眸盈溢着点点流光,言语如蜜:“你给我这么多珍贵的妖力,真的还没想好要我用什么换吗?”
楼箫鼓起勇气,忍着乱跳的心脏,望着她道:“我想为你作一幅画。”
她抱起胳膊,素白的手指勾起衣袖的锦纱,绕在指间转,尾音饶有兴致地上扬:“这是你想要的?”
他黑眸里满是认真,映着她的模样,每个字都带着心跳:“是,你很美,我心往之。”
他如今比以前笨拙得多,他早已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情,话语在舌尖转了又转,才能说出。
唐挽怔了好一会儿,扑哧笑出声:“所以你真是画皮妖吗?可我看你的本体,明明就是一具白骨啊。”她看得到。
他瞬间心慌起来,匆匆忙忙地给自己施了好几层障眼法。
她疑惑地歪了歪头,他低声道:“你别看我的本体,会吓到你的。”
她微微沉默,对上他的眼睛,他不避不退,眼底都是固执。
她轻声道:“我不会被吓到。”
“不好看。”
“好看。”她浅浅笑起,眼眸如一弯新月,“就是一具很干净的骨头,不掺一点杂质。”
他还是很固执地给自己施加障眼法,低垂的眼睫带着轻颤。
她看错了,一点都不干净,白骨里有残缺的心脏,血肉模糊,血一直往下渗,恶心透了。
唐挽看着他的举动,往窗外看了一眼,缓了缓令人窒息的痛楚,随即笑道:“不是想作画吗?现在要画吗?”
楼箫回过神,连忙应声。
他们往外走,今天难得没有闲杂人等打扰他,他吩咐随从去拿来画卷和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