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生感受过最重的痛,一次来自于家族的灭门,一次来自于她。
爱一个人到最后,心怎么会像被挖出来一样。脸颊蹭到了冰冰凉凉的液体,他停住,退开一点看着她,粗砺的指腹擦了擦她的泪水,“我弄疼你了?”
她摇摇头,眼里全是泪,无声地落泪,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捧住她的脸,低声道:“你戏耍我就够了,到此为止,我给不了你安稳的日子。”
她舔了舔滑过嘴角的泪水,“到哪里为止?现在这样,只是亲一下吗?那每天都要。”
他捏了一下她的脸,这些天第一次直唤她:“唐挽。”
她笑出声,望着他:“我没有要你给我以后,我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放纵一点。”
他目光柔软,语气却坚定:“刀放久了会锈,我不会放纵。”
唐挽仰着小脸,“那你帮我擦眼泪,刚才你弄疼我了,我才哭的。”他照做,嗓音带了点浅笑:“方才我问你,你不是摇头吗?”
她理直气壮:“我疼,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都不知道,她是心在疼,当时心都快被撕碎了那般痛。
什么都变了,他的吻还一如既往。
小脸被擦干净了,她打了个泪嗝,把针篓拿给他:“我才送了你一个香囊,你也要送我一个才行。”
沈迟会的东西很多,针线活虽然比不了她,但也不在话下。
他接过来,放在一边,忽然主动将她抱起,放进床榻里。
他把被子盖到她被侵略过后一片水润可怜的红唇上,“很晚了,快睡吧。”
唐挽哼了哼,把被子拉下来。就在这时,角落里的叶元洺发出一串古怪的语调。
唐挽一个激灵,皱着眉看去。
只见他在角落里蠕动,额头顶着墙,面上的表情略带痛苦和难耐,嘴唇一张一合。
沈迟毫不迟疑地过去检查他,他并没有醒来,也没有意识,还在迷药的幻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