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轻声道:“时机未到,他还有用处。”
他便明白了,她是想杀叶元洺的,那就足够了。
他给她擦干两只小脚,正要放下来,她忽然俯下身,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侧脸。
她声音略带委屈:“先生以后不要再用方才的眼神看我了,你这般温柔,何故对我装凶?”
他唇角紧绷,看了她一会儿,“我不温柔。”
唐挽摇摇头,甜软的嗓音拖长了尾音,慢悠悠地道:“你骗人,能时刻知道我冷暖的人,怎会不温柔。”
她的指尖下滑,落到他的心口,俯身靠得更近,浮动的软香引人沉沦:“你身上比我更热,血一定也比我的烫,你可不是一个冷硬的人,况且你待我这般好,我好久没遇到如你这般待我之人了。”
她声音越来越轻,他却听得清楚,心乱如麻。
水雾沾湿了她的眼睫,她变得低落起来,朝他越靠越近。
灯罩里的蜡烛熊熊燃烧,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几声噼啪。
沈迟屏住呼吸,任由不能扑闪的蝴蝶伏在他肩上。
他肩上很快湿了一团,她就这样靠着他,掌心碰着他的心跳,侧着脸望着他:“我听说黑月堂的杀手都有杀手印,你的是在这里吗?我看看好吗?”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抓的不是手腕而是手指,用力握着把它放到一边,不准她再碰。
唐挽瘪了瘪嘴,“才说你对我好呢,力气那么大,抓疼我了。”
她把泛红的手指举到他面前,红唇几乎要贴到他脖子:“先生帮我吹一吹,我就不疼了。”
他闭了闭眼,放弃抵抗了一般,抬起她的下巴,深沉的黑眸紧锁着她:“除了保护你,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湿透了的眼眸让那真实情绪被牢牢掩盖着,“我没有想得到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杀手印记。”
“不可以。”他毫不迟疑地拒绝。
“我听说是一只黑色的月亮,为何不能看呢?”
沈迟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不是月亮,是一把丑陋的西域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