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谁有一丁点嫌疑,皇城司司卫二话不说直接抓人。
一时间满城风雨,家家户户紧闭家门,生怕飞来横祸。
入狱官员的家人跪在皇城司卫所门口哭诉,把头磕到流血,哭晕过去。
台阶之上红门旁的司卫看也不看一眼,木着脸把人架走。深秋,临近初冬的这天,罕见地下了一场暴雨。
高大森严的皇城司卫所门前,一位中年夫人和两个半大的少年跪在雨里,浑身湿透,狼狈脆弱,朝着红漆高门磕头。
“求求你们让我见一见谢珩大人,我家老爷是无辜的,臣妇有证据,老爷真的是无辜的,他对皇上忠心耿耿……”
一声接一声的哭诉淹没在暴雨里,那夫人着一袭朴素的白衣,浑身颤抖不已。
路过之人因太过畏惧皇城司威严,纷纷绕着远路走,连看热闹都不敢。
两个司卫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抱着刀守在门前,居高临下,目光冷漠。
司卫:“陈夫人请回,陈大人有罪,指挥使还要审。”
陈夫人低着头,听见这话,眼睛充血,想起过来之前七皇子的吩咐,便心一狠,猛然起身斥道:“皇城司暴虐无道,残害忠良,皇上却放任自流,我今日就撞死在卫所阶前,以命谏上!”
说完,她猛地冲向台阶。
事发突然,两个司卫反应却十分迅速,脚步未动,刀鞘已出手,直直打向她的膝盖,令她不得不栽倒在地上。
两个少年赶忙上去扶她,就在这时,高大的红漆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黑衣司卫为谢珩撑着伞,谢珩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他越来越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剑,漆黑狭长的眼眸在雨中染上薄薄的寒冷冰雾,阴鸷、犀利。
“狗官!”两个少年恨红了眼睛。
谢珩随意瞥了一眼自己被雨点打湿的黑袍衣角,再略略抬眼,看向他们。
“陈蜀仲有罪,且证据确凿。”谢珩勾了勾唇,笑意阴凉,声音轻得令人遍体生寒,“不过本官总觉得他还没吐干净,还得再审一段时日,几位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