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这般想着,伸出受伤的左手,目光直勾勾地注视她,眼底仿佛有暗光。
唐挽捏着他的手指,用布条给他点了点伤口,声音很温软:“我爹娘说,刀划得深了一定要处理伤口,要是刀有锈迹就最好别绑着伤口……”
邵承心底柔和得化成了一滩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着她一张一合花瓣般娇艳的唇瓣,耳边都是她清甜的嘱咐,周围别的声音全部消失了。
她给他弄完,盖上盖子,他们之间明显亲近了许多,原本的看不见的隔阂不知怎么就散了。
风来得正好,卷走了些许燥热。
唐挽后知后觉有些局促,掀起眼睑望他一眼,被他看个正着,红晕蔓延到了耳根。
“你回去之后,要注意一点,别再弄伤手了。”她声音小了,下逐客令,尾音勾起强调着。
落进有情人耳里就是把小勾子,娇得像撒娇。
他喉间发干,视线烫极了,应声道:“好。”
唐挽点了点头,发间点缀珠钗垂落的珠链轻轻晃动,每一下都晃在他心上。
她轻声道:“我先回去了。”
她心里绷着呢,觉得自己在他的视线里,整个人都烫了,回到家躲开他的目光就能缓过来了。
可她刚走一步,脚尖撞到新发的竹笋,身子失重。
她惊呼一声,但没摔在地上,腰被一股力道束住,跌进了邵承怀里。
她一怔,登时面红耳赤。
邵承也愣住了,他就是下意识捞住她,怕她摔倒了。现在和救落水的她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软得不可思议。
唐挽身量在女子中算高的,但只到他的胸膛,她此刻在他怀里,僵着身子,被他坚实的肌肉硌得慌。
她回过神时他已经放开了她,抱了她到松开她前后不过两个呼吸间。
唐挽的小脸已经彻底红透,眼里水光涟漪又羞恼,紧紧抓着药酒,道:“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