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时候,对于念帆和淑华来说,借着东齐王的名号除了大皇子,锅都会被甩到他头上,可算是永绝后患了。
这是最聪明的做法,凌北野保凌念涵,纯粹是不想看到手足相残的惨剧罢了。
秋风过境,落叶飘到脚下,凌北野定定看着,有些失神,那逐日重戟就在一旁,他顺手拿了要走,外面华盖鹿皮的轿子来了。
还有半个时辰,念帆约摸着要去换上新装,登基称王了,洗牌后千年玄天王朝,该他来接手。
他从驾撵上下来,望着自己母妃和拿了重戟的凌北野,有些忧心忡忡的,到底还是年岁浅了,藏不住心思。
“皇叔。”
他下了轿撵,毕恭毕敬的行礼。今日一过,面前这个男人便和他是君臣关系。
凌念帆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似乎三四年了,他都抱着要让所有人臣服的想法,可是到了坐上驾撵的那一刻,他发现每个人都低着头,笑着。
他谁人的心思都看不透。
凌北野点了点头,陈娇月在一旁说话:“没你这皇叔,可就没有你。”
她点了点自己儿子,笑得真心实意,凌念帆少年气还没有褪干净,只是眉眼锋利了些许,头发全部束到了金箔羽冠里去,穿了袖金纹腾龙的云袖衣。
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要穿上龙袍,成为玄天的新皇,到时候诸朝来贺,或者说是加以试探,又是一场盛大的,要做足排面的戏。
凌北野无心说客套话,只是向上前,看一看自己这个小侄子现在到底长成什么模样了。
他只几步上前,凌念帆却不经意往后退了一步,退完了,才是一脸错愕。
不该把防备写在脸上。
陈娇月知道坏了,立刻笑着说:“帆儿这几天”染了风寒,齐王这几日多奔波,最是不备,帆儿怕齐王容易也染上。”
凌北野笑而不语,他这样的身板,浑身沾血,还拿着威名赫赫的重戟,谁看了都知道东齐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