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就是不相信,昨日你见到的是茗澜姐姐……”
陈娇月话里有话,可是陈念帆偏偏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只张着嘴嚷嚷:“昨日一定是茗澜姐姐!一定是!”
正待再说话,铁靴踏地的声音响起来。
沉沙哑,极具威慑力的话语传来:“淑华贵妃不信,本王信。”
陈娇月的身子霎时间僵住,她忘了这是在军营里。不是在皇宫,王侯将相是为最大。
但那铁靴着地声大,凌北野顶多听到了最后帆儿嚷嚷的那一句。
“小王见过贵妃娘娘,特来看看帆儿伤势。”
凌北野虽是在行礼,可目光一如既往睥睨一切,他斜着身子打量着陈念帆,伸手挑了挑他肩膀上面的纱布。
“啧啧,伤势不小?当真是茗澜做的?本王可没觉得我家夫人有那个本事……”
陈念帆此时才会意自己母亲方才所说。他绝不能说自己见过茗澜。
他只说:“或许不是,而是外貌身形太像了,我一时半会疏忽,记起茗澜姐姐来,便被敌人找到了漏洞……”
“哦?念帆,你这前的几次小战,本王都还颇为满意,不想这次反而失误如此之大……”
凌北野敛着眸子,去端壶里的那些个草药。
陈念帆向来灵活机灵,可偏偏认错人了差点把自己命给搭进去,明眼人都看出来不对劲。
且之前宫闱里有次宴席,四皇子被灌醉了,疯魔一般念着茗澜名字,小时候只当他爱慕姐姐美貌,大了就成了有非分之想了。
也不知,凌北野到底看出来什么了没有。
陈娇月只回:“帆儿小时便多受王爷照拂,对待王爷府上夫人更是敬重,上了疆场,见着了酷似夫人的敌将,再念及王爷,就算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肯错伤了王爷顾及之人。”
她这样一说,倒把情谊都给了凌北野。这样一说,陈念帆的伤倒像是为着自己这小叔叔受的了。
凌北野一言不发,端来煨着小火烧的草药,他利索的倒出一碗汤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