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是不记仇,凌容君早就忘了之前的事情,在院子里满地跑,时不时过来撞一撞茗澜的腿,催促她快些出发,早就兴奋得不得了了。
茗澜只站在原地,无奈笑了笑,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办法带着孩子去,必须要等着王爷来才行。那个群妖荟,没有大人带着,夫人小姐们是进不去的。
她今天为了撑场面,极罕见的穿了一身惹眼的红裙罗裙,外搭三层轻柔的红纱,妖艳惹眼,她本就冷艳妩媚,身段窈窕,这下愈发显得张扬了。
她见小容君实在兴奋,便又决定先去羞花外看一看,叫宫人去请王爷。
羞花外围,一水儿身段窈窕,容貌昳丽的宫女站定,穿着白羽霓裳,九天玄女一般脱俗的打扮,额头上有着红色的花钿,添了几分艳丽。汉白玉柱立在殿外,远远一眼,便能看见羞花的牌匾,用了飘逸隽永的行书写着三个大字。
各色各样的花灯都有,还能看见过道上,那些个用金布遮盖着的铁笼,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嚎叫,有守卫在周围层层把守。
有些个公主皇子好奇想要去看看,也被那些个铁血无情的守卫给拦了回去。
那些个权贵有说有笑,似乎在群妖荟前,便已经喝了些酒,脸上红彤彤的,几分醉醺醺的样子。大人们搂着自己的夫人,摇摇晃晃,进到了内阁里,却还在恋恋不舍回望那些个十里挑一的宫女儿。
小容君似乎对那些个侍卫把守着的铁笼里面的东西格外的感兴趣,一直拉着茗澜的手,想要往那边去看一看,茗澜不想要惹是生非,她只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
忽的,右前方处,一般不许人走过的那云巅栈道处,出现了一群穿着明黄色道袍的人,他们都带着道帽,背着亚麻的行囊,里面是一应俱全的施法用具。
为首的是个精神抖擞,脸颊又黑,身板硬朗的老头子,约摸六十岁上下的样子。他额头中间有一条缝,是闭着的天眼,能窥得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四下里张望,一副警戒的模样,茗澜不觉得有些害怕,心中警钟大作,她立刻压住小容君不断扑腾的身子,被他藏在自己身后。
那些个道士,浑身隐隐约约的,有一层金光,似乎是护体驱邪的。他们的手上缠着铃铛,捏着黄符,怎么看都不像是造假之辈——那些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小容君忽的掩着耳朵,他有一些不舒服。那铃铛轻轻晃动的声音,对于茗澜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小容君来说,的确是很刺耳。
茗澜心下有些不安起来,她手心发出细细密密的汗,据自己的回忆来看,原主从来没有显露过蛇相,甚至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天虬蛇族的后代。但是茗澜不一样,她变换出了无数次,且多在自己暴戾易怒的时候,这样反而会加重她身上的妖气。
小容君就更是了,他昨晚才化出原身来。
茗澜僵在原地,想要偷跑,可是昨日的歌舞宴她和凌北野都没有到场,这要是百花宴的群妖荟也不去,似乎有些不大好。
凌北野特意把她叫来,她要是都不到场,未免有恃宠而骄,枉顾皇族威严的嫌疑,更何况她昨天才背了一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