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像是倍感无趣,装作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与此同时,他几乎是在心里惊叹,这个茗澜的自持力未免太好了,几乎没有人能挣脱他的魅术……
可茗澜不仅挣脱了,还不是在一开始魅术弱势的时候,而是他渐入佳境的时候。
茗澜回过神来,死死瞪着陆晏,他只插科打诨,嬉笑起来:“哎呀呀,我就是来看看大美人的伤怎么样了而已,你何必这么严肃呢?要是对你这样的绝色都没有想法,那我岂不是成木头人了?”
茗澜依旧不说话,凶神恶煞的,半眯着眼睛,她心下恼怒,几乎要发作,陆晏怎敢?
陆晏知道这下不妙了,便踩着最后的点说到: “那什么?我最后再给你提个醒就是了。百花宴上,说不定会有道士和捉妖师被邀请,你绕着道走。”
“你甚至都没有开始修炼,学会掩藏。你的妖相,人家未必就看不出来,其次,冬日到来,你现在又多显本相,必然被自己的天性束缚,觉得困倦。秋冬日里,多吃些药丸,不然冬眠了可容易招人怀疑。”
茗澜点点头,不说话,巴不得陆晏赶快走才是。道士什么的,她离得远一些就是了。
陆晏把那些个瓶瓶罐罐装着的药物,全都留在了此处,特地拿了唯一一瓶红色的药膏给了茗澜:“这是治眼睛的。”
他那日便知道茗澜眼瞎,所有愈伤的药膏都用蓝瓶子装,唯独治眼睛的用红色药瓶装,很是细致。
陆晏随后跃到窗边,半个身子卡在上面,墨发随风浪浪。
“茗澜,成为我们的妖神吧。坐拥生杀予夺大权的滋味,不会差的。”
他一回头,眼里映着的是弥足的野心,有团烈火在他眸中燃烧,那头墨发被微风吹的凌乱,更为这张风情的脸,增添几分痴贪的迷离。
茗澜此刻不气恼了,依旧冷冷的看着他,她只想要自己儿子好,想要逍遥自在,陆晏那对权利和复仇的渴望,她始终无法认同。
她依旧淡漠,疏离,从一而终,坚定不移:“我们不是一路人,此时同道,也必定殊途。”
“茗澜,你会理解的。你一定和我是一路人。”陆晏忽的烂漫一笑,弥足天真:“我特别特别想知道,你和凌北野决裂的时候,他要是知道你天天在天香为我而舞,我日日来你房中助你修炼,会是怎样的表情?”
茗澜心中咒骂,面上仍是一派沉静:“清者自清,爱信不信。”
陆晏不再与她做口舌之争,把手上裹着的单薄锦布一甩,落地刹那间变换出白狐相,钻到了竹林花草中。茗澜饶是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陆晏已经离开了。
她对着空空荡荡屋子,又是一阵失神。
为何,陆晏那般肯定,她会与凌北野决裂,她难道就不能痛痛快快的,一刀子直接插到凌北野心脏里,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下得去手吗……
茗澜定了定心,坐在床上,开始思考着方才陆晏让自己体验的魅术,她尝试着调动周身气息。修炼最为艰苦,何况她都不是小时候开始修炼,而是成年了才开始,所以会更加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