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长子?”沈音容嗤笑,上下打量着顾仕鸿,随后露出厌恶的神色,“怕不是这冬日太冷,把你脑子给冻傻了?这侯府长子,早已埋骨与沟渠,为朝廷尽忠了。顾氏祠堂里,还摆着这位长子的灵位!侯府的大爷早已经没了,你是从哪窜出来的冒牌货?”
沈音容字字诛心,顾仕鸿的脸越来越白,嘴唇发紫,活像个地府里的小鬼儿。
沈音容的话根本让他无从反驳,就算他再嘴硬也没这个胆量!
他做的事,的确是欺君罔上!
“你这个心思歹毒的贱人……”憋了这么久,顾仕鸿最终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指着沈音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过就是一个武将养大的粗鄙妇人!若不是嫁入侯府,哪来今日的好日子?别忘了,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要不是当初我求娶你,把你送到侯府,你哪有机会过上这般安逸的生活?在我假死之后,你不知羞耻,竟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于顾唯安!你这浪荡成性的贱货,简直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毫无羞愧之心!你有此作风,你沈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满门死绝,只剩……”
前半段话落在沈音容耳中,还尚且不痛不痒,后半句话落入耳中却像是蚀骨之蛆,叫她恨不得让眼前男人血溅当场。
她知顾仕鸿是狗急跳墙,见说不过自己,便抹黑自己清白,想用此羞辱于她。
可她沈音容不是在传统观念下,从小被教导三从四德的女子。她可是跟着父兄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女修罗!
什么三从四德,在她眼里都是狗屁。
她哪里会被顾仕鸿这种毫无营养的话,影响情绪?
她若是因此急了,岂不是正着了顾仕鸿的道?
但最后一句,着实是触碰了沈音容的逆鳞。
在她心里,就连孩子的地位都得屈居于第二。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沈家,是她的家人。
顾仕鸿敢大放厥词,如此侮辱沈家名声,简直是找死!
再回想到前世,顾仕鸿对她所做的种种,沈音容杀意四起,眸子漆黑,显然已经失去理智。
她干脆利落拔下头顶银簪,作势便要刺向顾仕鸿。
可还不等沈音容有下一步动作,眼前的顾仕鸿突然惨叫一声,随后摔了个狗吃屎。
“嫂嫂?”
顾唯安来到沈音容身边,瞧着她这幅模样,眼中并未有诧异亦或者是嫌弃,反而是满溢的担忧和心疼。
他轻轻握住沈音容的手,随后把银簪拿过,重新插在沈音容发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