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镜子布置得相当奇怪。看了半天,我也没看出所以然来。我和弗立姆向索菲亚行礼。
索菲亚:“科罗拉家的客人。请坐。”
坐在索菲亚面前,这才更加看清楚她的模样。她头发已然花白了,人却相当有劲,应该还只是中年人;穿的裙子相当漂亮,衬得她的身材很修长。更重要的是,她天生看上去就是学数学的人。这样的面相让我想起从前世界种那些经常做数学题的人的脸。我咽了一口口水,眼前莫名闪过一些数学大题的题目。
索菲亚:“你的诉求我已经在你的来信中看到了,所以我才允许你来。”
我:“是。您愿意接待我们是我们的荣幸。”
索菲亚:“不必客套了。允许你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拒绝。请回吧。”
我/弗立姆:“什么?”
索菲亚没有再说话,独自起身,走到了拱形的落地窗边。
从余光中,我看到落地窗的外面,似乎也有一面镜子。
我反应过来:这些镜子的布置是为了看到这栋房子门口的人!
怪不得我们敲了门她便放了我们进来。
我:“这镜子的设计,倒是精巧。”
索菲亚扭头看向我:“再精巧,本质也不过是……你叫它什么来着,玻璃?”
我:“嗯?这么说也没错,本质确实是一种东西,不过……”
索菲亚:“知道我为什么赶你们走吗?”
我和弗立姆互看一眼,摇摇头。
索菲亚漂亮的裙子拥有贝壳表面的纹路。裙尾随她摇摆,被她拖曳。但是同时这也是一条鱼尾裙,限制颇多,走起路来很不方便。
索菲亚:“你用的建筑材料,就好像这条裙子一样。”
“什么意思?”
突然,索菲亚用力撕扯自己的裙子,如此美丽的裙子就这么被撕成了一块又一块的布条。她把这些一条又一条的布条再次撕成一个又一个小块,撕得那样碎,好像跟它们有仇似的——然后把它们抛洒在空中——
布块们落下来,像落花形成的雨。
这场“雨”过后,我们才真正看清她那衬得自己身材修长的裙子下是什么样的衣服——
简洁的工装,上面甚至还有污渍,是没有洗过的。
再也没有什么修饰身材的玩意儿。我仿佛在裙子下看到了一个真正的人。
索菲亚:“你用的玻璃,就像这条裙子对女人来说一样,美丽,但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