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不能说……”他说。

我仔细思量着他的话，觉得这里面大有乾坤，转眼就到了图书馆门口。我把借的初级和中级考试历年真题还回去，又借了高级考试的。然后，我带波尔找了一堆图画书，两人一起找了个位子坐下，干自己的事。波尔很是安静，完全没有给我添麻烦。

就这样，我研究了一天，中途带波尔出去买了点午饭，吃完又接着回来研究，整理出了一份很详细的高级法师考试资料。

“这个得卖四个铜板。”我心想。

我给波尔买了晚饭，准备回家。

“晚上见。”我跟他说。

回到家，我发现德帕来做客了，很是高兴。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我最信任的人，我在意白天从波尔口中听到的事，便等没人的时候偷偷凑到她耳边，问她这个事情能不能放在餐桌上讲。

她思忖片刻，又看了我一会儿。

——

德帕知道勇者城的地下有些不对劲，还是在她刚选择了医师这条道路，因为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和一点运气，被分配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医师那里当学徒的时候。

老医师知道有些来她这里看病的人的伤不是一般的伤。每次治疗完这些人以后，她不免叹着气说：

“风波难平啊。”

她看着德帕，问她：“要是有一天地底下那群家伙来找你治病，你治，还是不治？”

那时德帕不知道老医师在说什么，但是即使她追问，老医师也不会再回答了。

现在西帕蒂娅竟然主动提起这个事，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如果没猜错的话，弗立姆能从他母亲那里获取的信息，恐怕不会比她少；加上科罗拉夫人对凯瑟琳的信任显然是超过了普通的女仆，他们俩早就知道了“地底下那群家伙”的底细也不一定。

只是知道这个信息，而没有其他的动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然她的老医师不会仍然健在，还健健康康的。

如今她也想知道，老医师指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德帕回答：“我想……可以。”

——

餐桌上，我、德帕、凯瑟琳、弗立姆、男仆在一起吃饭。科罗拉夫人还在法师学院没有回来。男仆早早吃完，去收拾房间了。此时，我起身，把餐厅的门关上，窗户关紧，窗帘拉上，又坐回来。

凯瑟琳和弗立姆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我说，”我开口了，“勇者城的地下到底住着谁？”

凯瑟琳的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又恢复了。她当时刚好在喝汤，无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