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担心简云台听不懂,他伸手拿回手帕,补充了一句,“这只是一个手帕而已。”
他将手帕收好,看起来好像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并没有多执着于这些死物。
“你呢?”裴溪突然问。
简云台:“我什么?”
裴溪说:“你的父母。”
简云台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吐露自己的家庭情况,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啊。原本简云台不太喜欢和别人聊自己的私事,但既然是裴溪开口问,他索性也多提了两嘴,“我和你差不多,父母早亡,没见过面。”
裴溪定定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会有执念。”
简云台伸手挠了挠头,含糊说:“其实也不算是执念吧……这两次镜子下来,我已经差不多想通了。之前只是很不甘心,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我遗弃在孤儿院。”
“现在呢?”
“唉,想是想明白了,但还是有点不高兴。”简云台还在纠结时,裴溪却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臂,将其背到了身后。
简云台一惊:“我自己能走。”
裴溪说:“看得出来。”
裴溪抬步往前走。
即便是背上背着一个人,裴溪的背脊也依旧很挺拔,而且他走得很稳。简云台待在他背上,丝毫感觉不到一星半点的晃动,就连那种连绵往上涌的恶心感,都稍稍缓解。
舒服到想靠上去睡觉。
简云台□□着,没把下巴放到裴溪的肩膀上,他觉得他们现在好像还没那么熟。
向前走了大约几十米,裴溪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事急从权,只能用这个方式,希望不会带给你困扰。”
简云台:“你是说背着我走路吗?”
裴溪:“……成婚。”
简云台:“噢噢。”点了点头后,他又开始闭着眼睛乱吹捧:“哪儿能啊裴通行,和您成婚,这是我毕生的荣幸啊。这是光耀门楣的壮举,我晚上睡觉做梦恐怕都会笑醒。”
裴溪顿足,立正不动。
“你真的想要与我成婚?”
简云台连忙点头:“当然了!不是都已经说好了么?从镜子里出来以后就成婚。”
裴溪便继续往前走。
简云台也不知道裴溪现在在想什么,但他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出来,裴溪似乎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像是有心事。即便隐藏得很好,但步履之中的沉重感骗不了人。
怎么了?
和他成婚,裴溪难道不高兴吗?
应该不会。
那裴溪在生什么闷气?
简云台想不通。
公寓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外乡人,这些人一听原定在晚上进行的抽签活动又要推迟一天,顿时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这比凌迟还要难受哇!
“为什么又推迟了啊?好着急。”
“嘘,听说裴溪出了点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