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民俗怪谈24

“我先!”

女人们像是在抢一件心仪的商品一般,在屋子门口争执不休。

好半晌,才有一名女子竞标成功,开门入内。

‘吱呀’一声响,她生涩又兴奋地搓搓手掌,脸上的表情像是电视剧里土匪头子抢来了黄花大姑娘般,活脱脱一个流氓。

“今晚你是我的了!”女人猛地扬高音调大喝一声,一步一步靠近,蹲在了简云台眼前。

对视长达数秒钟。

简云台一脸冷漠。

又是长达数秒钟的对视,最后女人一脸尴尬地摘下毛线帽和棉口罩,无奈说:“你好歹也要装一下啊。”

简云台:“装什么?”

“……”农玲玲窒息压低声音,“当然是装给外面的人看呀。”说罢她嘀咕一声:“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怎么你的反应这么奇怪。”

时间紧急,简云台半分玩闹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开口问:“都准备好了吗?”

农玲玲精神一震:“准备好了!”

一小时以前。

简云台带着女玩家们从地牢里逃出,整个地宫都没有防守,所有的祭司全部都赶到承恩夜现场。在农玲玲的引路下,他们成功的走出了地宫,向山下突围。

之前农玲玲说过的话简云台一直记得——过往承恩夜时,她爸妈不出门,也不许她和小六六出门。只全程守夜睁眼到天明。

有小部分村民也是一样。

这就代表着母神村并不是全员恶人,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无法接受这种伦理丧失的病态活动。

那么这些人全都是反抗的星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简云台让农玲玲去统计滞留在家中的村民人数,而后副本内的玩家分为两波人,一波去地宫中搜寻小六六等受害女子。

另一波则是以简云台为首,在承恩夜吸引住大祭司的火力,蒙蔽其视线。

“这他妈就是个局中局啊!”直播间的观众方才还在担心简云台,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弹幕刷新飞快:

“所以说大祭司以为稳了,其实只是他以为的稳。简大胆这边被抓塑造假象,让大祭司放心松懈。其他玩家则是釜底抽薪,副本刚开始的时候女玩家被大祭司偷塔,现在换成了简大胆派人去偷大祭司的塔?!”

“我靠,妙啊!”

“那简大胆难道一开始就知道村民和大祭司联合起来了么?”

“看他刚刚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的。估计只是察觉到今夜有危险,然后提前安排了后手,以应对一切危险。”

“农玲玲她为什么要帮简大胆啊?之前放饭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呢。”

“她不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而是其他玩家当时骂的那些话,并没有戳到农玲玲的痛根。大家还记不记得简大胆隔着地牢铁杆抓住农玲玲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他说——小六六也被抓了。”

“!!!农玲玲的痛根是小六六?她自己受苦受难可以忍,但小六六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还没有尝够人世间的美好呢,她不想让她妹妹遭受她遭遇过的痛苦和绝望?”

观众们讨论了好一会,要不是全程看了简云台的直播,眼睁睁看着其部署一切。他们可能直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

不过很快就有新的疑问来临:

“塑造被抓的假象,但这很危险啊!简大胆一定没有想到祭司和村民们怀着这样的心思,只觉得被抓,就只是被抓。”

“天啊……简大胆这边虽然混过去了,其他玩家又去救小六六了。那今晚被抓的那些玩家怎么办?有好多女玩家呢!”

正当大家感到担忧之时,农玲玲开口说:“姑姑阿姨们都联合起来了,现在都在外面想办法劫你出去呢。”

简云台沉吟几秒钟,说:“不用管我。你让她们去救我队里的女孩们。”

农玲玲没想到他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半晌才‘啊?’了一声。

眼前的少年缩在房间最角落处,烛光映照在他白皙精致的侧脸,高挺鼻梁侧面蒙上一层阴影,下颚线绷出凌厉的弧度。

像是夕阳落山时的油画卷一般,明明跟农玲玲差不多大,但行动与话语总是透露出一股子超出年龄的成熟感。

“先救我队里的女孩,再救男的。这次来承恩夜的很多人都是不怕死的,死的确不可怕。”简云台眼帘低垂下去,眸光平静。

但死前不能让女玩家们承受这般屈辱,这是底线,末日也不能磨灭的底线。

“好……那我待会出去说一声。”农玲玲迟疑一会,问:“那你怎么办?”

简云台表情不变:“我对女人没感觉。”

农玲玲呆呆说:“什么意思?”

简云台:“……”就是硬不起来。

农玲玲反应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脸上几乎是一瞬间爆红。她跑出去和姑姑阿姨们说了声先救女玩家,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像是欲言又止。

简云台看他一眼:“有话就说。”

农玲玲尴尬到想要找地缝钻进去,“就算被下了药,你对女人也没有感觉吗?”

简云台:“……?”

农玲玲惊讶说:“你被下春/药了,你、你自己都不知道?!”

“春/药?”简云台诧异抬眸,唇角不自觉微微抽搐了一下,“你是说祭司灌下来的那几碗黑药水?我以为那是迷药……”

“……”

“……”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农玲玲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一般,脸上爆红,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一般,“那我现在,是不是不应该留在这里呀?”

“……”简云台当即低嗤一声。

即便什么话都没有说,农玲玲还是从这声低嗤中感受到了浓浓的蔑视。

“……”有这么看不上她嘛qaq!

迷药和春/药,在简云台看来没有区别。

他以前在贱民区连饭都吃不上,更没有被下药的经历。反正这些都是可以靠意志力能够扛过的玩意儿,他并不在意。

然而,十分钟后。

简云台一直以来毫无波动的眼神终于起了涟漪,低头看去,他震惊地陷入了沉思。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就连农玲玲都察觉到简云台不对劲了。

少年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额头上也遍布密汗,眼尾一抹绯红色点缀在白皙的面庞上,像是红霞一般夺目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