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感觉到了压力。
他的计算能力在对杀中表现得最为明显。
缩小计算范围,等于减少耀然优势,这点他比我清楚。
耀然仿佛很有意思似的抬头看我,我挑眉,他只是笑笑。
白61碰,最强手,几近无理,要挑起战争。
黑62跳,我做了个巧妙的转换,避开正面攻击,避其朝锐,击其暮归……
耀然不给我这个机会,白棋如白虹贯日,撕开我构筑的屏障。
八小时赛制,我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我和耀然相对而坐,从早晨到中午,从下午到晚上,傍晚的金黄色的光线落在棋盘上,耀眼炫目。
晚饭归来,耀然早已在棋盘前等我,背挺得笔直。
他早以习惯在记者的镁光灯下思考,甚至没察觉到我在他对面坐下。
我们彼此都有当年对手的感觉。
师傅说我棋感好,是说我很容易察觉到对局中的平衡点,牵一发而动全局。
而且善于找寻找闪光的一手。
师傅曾对着某侦探片一具尸体有感而发:“小昭的棋是活的,然然的棋是死的。”
不拔刀则已,拔刀必见血。
盘面缩小,四方基本定型,胜负存在于中腹对杀的两块棋上。